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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治么？”
“随你的便……”
之后缓步上前，轻手抓住赵挺的手腕，眉头微锁，双目下沉……
马儿也急，人儿也急，渐起泥土飞扬，错过了官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烟，匆匆忙忙地消失在一回眸的视线里……
他只觉得，刘涣如变了一个人一般，变得鬼鬼祟祟、变得孔武有力、变得难以揣测，这哪里还是那个嬉皮笑脸，泛着贱人一般笑容的刘涣，一时间像个虬髯客，像个江洋大盗……
“哎……就你这般性子，我看难成大器……也罢，老子带你去一个地方，走也！”
刘涣见得这般情形，右手一举，身旁的火把便被众人熄灭，小河边复又恢复了寂静，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见，只有或平缓，或急促的心跳，还有高低不平的呼吸之声……
一阵异口同声的见礼之声响起，言“见过赵国公”！
“阿挺，虚相大师是方外高人，岂能以常理度之。碍于你的身份，而今还不是时候。再等等罢。”
“大师于我是厚恩厚情之人，你的教诲，小子感激还来不及，哪里敢说甚么‘见怪’的话……还请大师放心，你且救活赵国公，于情于理，都是小子亏欠你的；于小利和大义，他赵挺对小子而言，都有莫大的用处啊！”
众人但见得一个饱经风霜、但双目炯炯有神的秃头，穿着一身佛依，身旁站立了一个黑乎乎的少年郎，看向刘涣的目光之中，显得复杂无比。有怀念，有惊奇，有期盼，有迫不及待的询问，更有一种“你他.妈终于出现了”的谩骂……
就连虚相也很苦恼，按照黑娃的鬼话，说是这学堂将来越发扩展，迟早要把鹅湖寺也给吞并咯……
“预感？你要是预感出错，老子骂翻你八辈先人！”
“涣哥，你丫终于出现了……”
旁人自不晓得他们在鬼鬼祟祟地说些什么，也看不清二人的表情。
“你何以这般确切，非说老子是中毒？”
众人微微弯曲的腰杆唰的一下直立起来……
虚相还是那副谦逊的样子，说话声缓缓入耳，初闻之间，就如一道暖流，把人的心儿也烘得热热的……
“预感！”
“一号！你来得慢了许多。”
几人等了良久，尽无插话之举，就连那久别重逢的黑娃，也是警戒地看着周围……
刘涣见状微微蹙眉，思索片刻，便已然知晓其心中所想，当即呵呵轻笑，复又长叹一声。
今日不同，他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种冷峻和孤寂，那是一不小心就要杀人的气息……这气息很好，很振奋人，仿佛他那苟延残喘的身躯也好了起来……
“二号，黑鬼和虚相为何迟迟不来，你差人去探探！”
虚相见状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好说好说！”
他“只是”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欲言又止，恐有极度难言的地方。
赵挺以为，自己的小命都被刘涣攥在了手里，心跳忽高忽低，但碍于长时间养尊处优的脾气，当下也不好叫唤。
“‘既称兄道弟，则必肝胆相照’。这是那小子的说过的话，随他的便罢，他若想害我，有何必这般大费周章……”赵挺暗暗想来，心底平静了不少，忽觉得不怕了。
“哎哟，这是哪个短命人驭的车，赶着去见阎王么……”怒骂之声不绝于耳，但车中之人听不真切。他们的心中甚是着急，像似要出什么大事一般。
学堂整体依山面畈，距离鹅湖寺不远不近，正前方是一望无际的稻田，又有一条河流朝西北方向而过。后面是便是鹅湖山，山脚则有疏密不一的一片竹林，风一起，竹涛之声沙沙作响，静谧而温和。
“是！”
“大师，这便是已故庄文太子之遗孤赵挺赵国公了，小子怀疑他身中剧毒，还请大师慈悲，救他一命吧！”
此时此刻，刚巧是月黑风高，工地的旁边站着两个瘦弱的人儿，一高一低，相寸得体。其中一人显得脆弱不堪，双眼混浊，满面病容；另一人倒是有些儒雅，偏偏嘴角挂着一丝丝邪恶的笑容，眼眸之中青光毕现，仿若寒天之上的星辰，要穿透迷茫，照亮尘世间一般……好在夜色昏暗，无法看出二人的具体模样来。
“啪”的一声，他被刘涣丢到了地上。
赵挺震惊了，年幼时也曾闻父亲说过军旅事宜，但一切种种，如马革裹尸、战死疆场、饮血食肉等内容，大抵皆是道听途说，那澎湃的气势，岂是他一个小儿郎能够懂得的。
二人走开，绕到小河旁，虚相又刻意看了一眼周遭，才放心地对刘涣说来。
虚相终于把脉完毕，但却叫走了刘涣，这一举动对于赵挺而言，明明是无礼之举，但是虚相所为，不知他到底买的什么药。
“额……实在抱歉，我忘记了，每每到了夜里，你的视力就弱，明天吧。”
“急死个人了，不行！你得给个准信，我今日觉得你怪怪的。”
“动不动就‘害命’！哪个要你的命了，老子是带你来看看我建的学堂。看到了么？是不是很美很惊人，虽然而今还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