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从济困所里挑出来,给你饭吃,给你衣服和居所,给你不用朝不保夕的安稳生活,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安杰丽卡夫人看起来极其的失望:“你是不是都忘了,自己最重要的使命是什么?”
事实上看到艾伦的这个打扮,爱德华就已经猜到个大概了——她绝对是偷跑出来的,而且那位安杰丽卡夫人肯定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不然的话早就该有大票的追兵从城堡里杀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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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儿坐着不是听你道歉的,贱仆!”即便是恶言相向,安杰丽卡夫人的声音依然无比的轻柔:“告诉我,我亲爱的小艾伦究竟去哪儿了?”
“咳咳咳……没、没关系啦,反正也只是场误会。”少女故作大人状,右手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后腰,学着父亲奥托·克温的样子微笑:“你是我们家的客人,称呼我为艾伦便可。”
少女的笑容僵在了那里,随即立刻露出了警惕的神色:“你是怎么发现的?!”
“真、真的是你?”直到这时候,艾伦才缓缓摘掉了头顶上的兜帽,金色卷发柔和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欣喜的笑容,似乎还没有注意到自己并着腿,“鸭子坐”的姿势有多么的不合适,也没能发现爱德华脸上那“果然如此”的笑容。
“以光辉十字的名义,我以我的灵魂和姓氏在此起誓,绝不泄露艾伦·克温小姐的行踪,否则愿意接受任何惩罚!”爱德华很坦然的念完了誓词——这东西除了让面前的这位小姑娘安心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可言。
还没等她想好,门突然打开了——像是有把钳子从里面伸了出来,一把掐住她的喉咙,整个人仿佛成了一片树叶似的甩了进去!
“您根本不明白,艾伦小姐她究竟想要什么,您根本不明白……什么对小姐来说才是幸福的!”小侍女声音颤抖的**着:“您和克温大人……根本就没有区别,只是拿艾伦小姐当成一件工具随意使唤而已。”
一个听起来极其荒诞的原因,但是现实永远比想象的更加荒诞离奇,这种超脱了自己预料范围的意外情况令爱德华极其讨厌,但是也及其兴奋——如果万事万物都在预料之中,那这个世界和上辈子的自己又有什么区别呢,再复活一次又有什么意义呢?
呃……自己该不该敲门呢,他们好像还没有发现自己,会不会不太礼貌?
“我是怎么发现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需要我保守这个秘密,哪怕仅仅是暂时的。”爱德华神色淡然的抬起头来,语气很谨慎:“而作为回报,我需要知道一些别的事情,这也许关系到我们是不是能活着到达都灵城。”
爱德华打量着这位“入侵者”——因为带着兜帽看不出来相貌,但是自己似乎隐约有点儿印象。趴在床上身体抽搐似的颤抖着,似乎还在害怕。
尽管打扮的倒是很朴素,但是不管是那双小牛皮靴子,亦或是黑色的羊皮手套,腰上镀了银的剑柄光是看起来就不便宜,连着兜帽的披风也是上好的细亚麻而非普通的粗布——尤其是身上的皮甲,爱德华更是觉得分外眼熟。
“……亦或者,我应该称呼您为艾伦·克温小姐?”
或者应该说的现实一点——万一自己被发现了,不管是知道了艾伦的真实性别亦或者别的,下场恐怕会比誓言的内容还要难看的多,所以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从第一次走进海牙堡大厅的时候,爱德华就没有停止怀疑过——为什么那位奥托·克温大人故意要疏远自己的儿子呢?哪怕是一个小儿子,更不用说这个小儿子已经是他唯一的直系继承人了。
“总之,欢迎你们登上橡木桶号——我会照着安杰丽卡夫人的吩咐,送二位去枫叶港!”着急忙忙的船长离得远远的也不忘了打招呼,举着那顶大檐帽朝爱德华挥手:“你们的房间就在甲板下面,顺着船舱就到了。”
这样想着的黑发少年伸过手去想要把那兜帽摘掉,刚刚还在颤颤巍巍的瘦弱身影却突然“蹦”了起来,整个人都蜷缩着躲在了墙角,双手紧紧拽着自己的兜帽:“别、别过来,你、你听到没有?!”那声音,仿佛牙关都在打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