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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恶业恶报(洗冤篇)

我心中清楚知道那个所谓的“事实”并不存在,但要如何去说明,一时间束手无策。

“那么我们先把这里搜查一遍?”

“他从石公子手臂上拔出之后,握着匕首骑马而去。”

没做过的痕迹,会是什么?反之考虑,若是做了,就会留下某些痕迹,或是令某些痕迹消失。而只要那些应留下的没留下,该消失的未消失,就可以证明假想的事情并没发生。此刻我正身处现场,只要细心观察周围的一切,一定可以找到证据击碎那个歪曲的“事实”。

“不属于人的足迹,那是什么?”

“对不起,等我们救出石公子,我再向你说明原委,可以吗?”我担心被继续追问,几乎不敢直视他。

“应该说是完全吻合才对。依仵作所言,燕捕头一行抵达的时间是在两人死后的一个时辰至一个半时辰左右,恰好和骑马往返此地与衙门的时间相若。而黑衣人正是骑着马!倘若他就是凶手,这也可以证明凶手几乎没时间尝试,杀人的行为是在短时间内完成的。那么踏脚物必然存在,究竟凶手用了什么替代,又为何要将它从现场带走?”

燕捕头接过令牌,正要转身离开,我却将他叫住。

我并无经验,不知所谓的确凿证据该如何找到。越是拼命考虑,越是被表面的字眼所限制,看不清方向。

“燕捕头,事情还没结束呢。”

“想起来了吗?是谁?”

“草绳切口上的血迹,若无意外,是石公子的。”

“嗯,直至他被衙役带走。”

“可是,我时有听闻‘滴血验亲’。”

“这……不可能!”燕捕头一改顺承态度,直截了当。

“其实……这也是老武说的。”

“都是我……”正欲自责,却又回想起石公子的话。没错,那并不是为了我。我摇头甩开钻入耳中的声音,继续道:“逃走途中,他被身后偷袭的黑衣人刺伤,所用的正是一把锋利匕首。”

“我已找到表明他清白的证据,你若无法定断,便去通知知县大人。但那时,五百两银票就不知还有多少可以落到你手中了。”我特意看向左手,果然如小虎所言,中指在裙摆上磨蹭着。

“当然就是凶手。”他摊开手掌,回答得漫不经心,片刻后似乎察觉了什么,突然改口,“不对,可能在凶手使用之前,草绳已被割断。”

“放心,明日一早就送到。”

“真的不行吗?”

“现场没留下任何血迹,死者亦无外伤,而刺伤石公子的那把沾血匕首是被凶徒带离的。此外,我一直和石公子在一起,根本没发现他有奇怪的举动。倘若燕捕头不信我,尽可去道旁搜查。还是说,你认为我与石公子是同谋?”我咄咄逼人,丝毫不予他反驳余地。

“虽说案发现场最重要,但已被破坏,怕是很难有所发现了。”

“你们一行发现茅屋中的尸体时,是一拥而入、七手八脚的吗?”

“时辰还未到,须得这般紧张吗?”我将令牌举至燕捕头眼前,挡住他瞪着小虎的视线,这是在衙门口刚下马时,从小虎处拿回的。那一刻,我就暗示自己要做回趾高气昂的富家小姐。于是,面向小虎装出命令的语气:“你可以走了。”

“小虎,房梁布满灰尘,真的只有两条浅浅的草绳痕迹吗?”

“原来如此。”

“马为何会入屋,又与行凶有什么关系?”

“嗯……似乎都言之有理。既然已经知道凶手是谁,捉来一审便有分晓。”

“燕捕头也认同证物库中的草绳就是凶器?”

“杜小姐,人我可以带你见,话也可以由你说,只是他能不能离开……”

“我不需要你的保证,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凶手。倘若这放不放人由你做主,我现在便可将一切告知。”

“没错了,就是马。不仅高度合适,而且必然会从现场消失,还不费吹灰之力。”

“杜小姐,你要知道,好歹是宗命案,衙门也得有个交代。”

“之后呢,白兄一直和你在一起?”

“这话怎讲,我好像越听越不明白了。”

“其实……现在的我并不记得是否曾见过那个人。”

“我记得你说他朝回城的反方向逃走,如果之后他返回杀人,再去衙门通报,时间上完全不吻合啊?”

“没有。”

“那就没错了,我原先以为地面更加凌乱是搜查所致,之后根据猜测的行凶过程,想到可能是由于马的踩踏。所以在稻草下发现了马蹄印,虽不太清晰,却也能分辨。说来是多亏燕捕头了。”

听了我的回答,小虎越来越兴奋,那神情,仿佛在山洞中发现了一丝光亮。“没有丢弃过任何东西?”

“这就好办了,燕捕头亲自一试便知,仅凭这般长短的草绳,是否能将与死者相同身型之人吊起。”见他不作答,我才说出自己的想法,“即使武功高如你,若无处立足,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把绑匪的颈部套入绳圈。而且,我们在现场横梁下的地面,发现了两个不属于人的完整足迹。”

“如今最直接的就是抓住真凶。与黑衣人接触过的人除了白兄,就只有你了。仔细想想,可有什么找出他的线索?”

“为何突然问这件事?”

在这一眼望尽的茅屋中,果然没有什么值得特别留意。在哪里?在哪里……话语每在心中回荡一次,焦急便多添一分。方才还满满志气,此时却只能小心翼翼地行走,漫无目的地查看。

“就算没有又能证明什么?那两人都是被草绳吊死的。”他不明我用意,满不在乎。

“这里不见血痕,也没有手印留下,就连足迹都杂乱不堪。看起来,凶手可能留下的所有痕迹中,都找不出新的线索。”

听了小虎的话,回忆中出现了与一袭黑衣颜色十分相衬的物体——一匹黑马。

“那么没有骑马的石公子就可以洗脱嫌疑了。”

“不,若是有,他也不会只身前来、仓皇逃走。”

“因为它是不可或缺的道具,也就是先前所说的——立足之地。”见燕捕头依旧云里雾里,我便逐一否定了其余将人吊起的方法,而后用不可置否的态度道:“真凶无疑就是骑马的黑衣人,他不忿无功而返,又恐恶行败露,于是杀人灭口、报官嫁祸。那封匿名信,很可能出自黑衣人的手笔。”

“这该如何是好?”

“没有。”

“唉,我怎么没想到?你若曾栖于梁上,必定会沾染些灰尘,即便换了身衣服,房梁上的痕迹是无法隐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