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只是我自己考虑多了，却又越想越糊涂。现在果然还是孙敬的嫌疑最大，可是他会不会已经逃远了，该怎么才能找到他呢？”
我正无法决断，小虎的安排又甚为妥当，便决定听从他的建议。
小虎的询问事无巨细，从清早出门问起，顾大夫也只有一一说明。
“顾大夫，我们坐下慢慢聊。我说了他是新人吧？今日就是带他来见识见识的。刚刚教了他一些问供词的事情，一会儿让他旁听就行。”幸亏小虎有些急智，亦或对处理这样的事态熟能生巧，总算安抚住了顾大夫。若是惹得他过于顾忌，怕是很多话都难以让他说出口了。
小虎似乎比我更加了解我心中这份莫名的厌烦的产生原因，即刻转回了案件，“第一，如果是真凶伪造了另一份遗书，那么沙平看见的现场为何完全不像是自杀？真凶当时并不知道还有人再次改变现场，留下一个他杀的现场和遗书，还有一块打算嫁祸他人的玉佩，岂不矛盾？就算沙平对现场情况记得不清楚，或者说了谎，但玉佩的存在已经能否定这个假设了。第二，如果郭宝真的留下一封遗书，但他是即时死亡，应该没有时间写遗书，那么遗书一定是事前写好收在某处，而他在身体处于那种情况下也不可能想到把遗书取出摆在桌上。也就是说，假使沙平要藏起真的遗书，必须先找出才行。可是我们检查抽屉时，除了那包药丸塞得比较凌乱，其他的信件、工具都摆放得很整齐。没有目的地翻找，必然会弄乱所有物品。或者你说他为了掩饰而整理，又为何不把药丸也认真包起。”
“真的是给郭师傅的药，不信官爷可以看看我们药铺的账簿，近来需要护心丸这种药的只有郭师傅。”
“两位官爷，那日已经问过小人，该说的都说了，我真的不是凶手。”顾大夫的表情有些紧张，望着我们央求道。
－－－－－－－－－－－－－－－
见他一脸得意，不觉心有不服：“对，我不是衙门的人，也没学过这种‘常识’。先前听你说又想到一人，还以为是凭自己的本事，原来是拾人牙慧。”
见顾大夫面对着我的方向，即刻回头朝身后看去，莫非来了不速之客？然而，并无一人，这才想到自己还穿着男装，难怪被误认了。
小虎依然有所怀疑。的确，顾大夫所拿出的全都不能作为证据，无论是药丸还是账簿，都是可以自己做手脚的。但是，我对面前那一小包药突然有了兴趣。
于是我们又回到顾大夫面前，大概是见我们私下多交谈了几句，他又显得紧张了；“两位官爷有什么问题？我……”
“好。”
“顾大夫，生意可好？”
“这件事与案子有关吗？难道出现了另一份遗书。”
“官爷，你怎么来了？这位小哥是？”
小虎脑筋动得也真快，说起谎话来三分真、七分假，令人毋庸置疑。我也立即掏出令牌配合：“顾大夫，燕捕头派我们前来对郭宝一案再作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