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人们的思想观念里处处都可以看到崇拜元素,我想表达的意思就跟眼前这只朱雀鎏金铺首一样,近年来出土的各种文物似乎都能看出我们祖先对神灵的独钟和崇拜。
接着我告诉铺首主人,西北人做事向来直爽从不拐弯抹角,这里的人心里怎么想就会怎么说,我们做生意一样,不管是小到几块钱的水果,或者是几百块一斤的茶叶,再或者大到几万,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的古董,西北人都不会打肿脸装胖子,况且适度的砍价是生意人的乐趣,我们很享受这种过程,我个人觉得中间讨价还价也是一件费脑子的事情,这个过程里既不能惹怒卖家黄了单子,也不能傻不拉几的任人割自己身上的肉。
我看他半天进不了状态就暗示对方,说我刚才的话你有空再去琢磨,然后我先入为主的问道:“我问你,这铺首你是从哪里搞来的,看它的状态显然不是从地里刨出来的?”
卖铺首的男子见我一脸阴郁的样子似乎以为我也是个古董收藏者,于是他凑上前小声的在我耳边说道:“小老弟,我看你有点相中这东西,古董这玩意向来讲究一个缘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
对方的一席话多少合了我的意,因为此时我脑子里冒出了参不透的端倪,短时间里我根本无法从凌乱的头绪里理出什么信息来,不过既然对方有意要跟我周旋,那么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哎,别提了,这位老板硬是要卖一只品色确实不错的鎏金铜铺首给我,我这店虽然铺首很多但是情况你也知道,他出的价钱我怕是给不了啊。”麻溜的话一语双关,他店里的东西我当然很清楚了,除了一两件明清时期的民窑花瓶还能算是古董以外,其他都净是一些哄骗草包游客的近代仿古工艺品,所以眼下真的有好东西送上门,麻溜脸上的表情整个一副眼馋却吃不到嘴里的猴急德性。
凭借着没火侯的道行我做出了大胆判定:这只朱雀铺首确实是一件如假包换的古物,但是让我拿不准的是既然是古物理应不会出现在大庭广众视野内,而且绝大部分古董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冥器,也就是从有年代的老坟坑里挖出来的东西。
朱雀为南方护法,一般在达官贵人的府邸遗址,或者古墓陪葬的青铜器里频频可以看到它的造型,也有一些顶风找抽的民间宅邸同样会出现四大神兽的身影。
那个能说会道的卖家闻言后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这种面色的变化可能是因为麻溜终于改口承认他的东西确是好货。
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因为自己生活在这么一个真假古器汇聚的地方,夸张点举例把整街古董店里的东西集合在一起,真货也不一定能凑上百件的数量,但是只有我这种二十年以上的老住户才知道,古董店里的那些东西那叫幌子,真正的好货并不能冠冕堂皇的摆在货架上,书院门里还是有一些查不到底细的奸商,因为我家生意与这些人接触的比较密切,所以一些叔伯也会给我讲一些验明古器真身的窍门。
“这东西果然有些年代了。”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手里的朱雀造型鎏金铺首啧啧称赞,我一直觉得年代久远的古物都会散发出一种可以摄魂的灵气来,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古董收藏者为了一件看对眼的古玩去冒各种各样的风险。
可是眼下这只青雀鎏金铜铺首却真真实实的给人一种历经沧桑的味道,尤为关键的是此物不知为何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似乎是来自心底的熟悉与亲切。
想到这里,我装模作样的冷笑了两声,说道:“小弟叶沐确实蛮喜欢这铺首的,但是你给的价位似乎有些高的离谱啊,不过你既然想卖,我也有意收,那我们不妨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缘分这东西还真说不准。”我在盘算的同时还不忘给自己留条后路,毕竟花个十几万买一只古门的铺首,我爸要是知道保不准会揍我一顿,然后把我固定在门上充当活体拉环。
我是一个好奇心极重却并不善玩花招的人,因为对方的货给了我一种奇怪的感觉,所以眼下我不加思索的将鎏金铺首和它的主人一同请进了房间,那家伙一进我的房门便毫不客气找了个舒服地方坐下,可怜我那藤编的蛋状鸟巢吊椅被这个肥仔压的吱吱作响,看他那悠闲的样子我不由的捏了一把冷汗,同时担心发生鸡飞蛋打的状况。
我摇了摇手说自己既然知道这铺首是好东西就不会跟你漫天砍价,我之所以发笑只是因为想起那古董店麻溜平时在流动三轮车小贩前买水果跟卖家斤斤计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