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苦境沉默覆盖了喧嚣。
“咱们真有缘,又见面了。”
闻言,屈世途重叹一声,转身的背影平添了半百苍老,似是不愿再见眼前之景。一次又一次,他见证了素还真的化身一个个的消失,好友,你到底在哪里?
最光阴身形一闪,属于北狗的兽性与杀性弥漫四周,不顾雪獒的吼叫,飞快追上羽化而去的人:“你将话说清楚。”
饮岁压压帽檐,冷冷回答:“不一定,如果只是九千胜与他的交集,那就无所谓,但若让他想起自己死亡的当刻,那他就会化成浮沫消失。”
知晓自己不经意间促成死机,秦假仙慌忙答应,随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屋子,“你好好休养,别想那么多,我们一定将消息带到。老小,走,来去冰楼。”
这一日,最光阴又遇上了那名黄衫羽客,几日前他曾见过他,因自己是唤名黄羽客的欲招揽者,可惜他不愿有丝毫束缚,自然也就不愿加入任何组织。
屈世途闻言,眼泪竟是夺眶而出,老声颤抖“好,我去泡茶,去泡茶。”
破损不堪的衣着也挡不住的傲气,死去多时也不愿倒下的身影,世间有多少男子可以做到如此?
苦境下过很多雨,只是这场雨,来的毫无预兆,让人措手不及,黑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殊离山的时间树,发出阵阵铃响,躁动不安。
报信的人把它当做上天的悲泣,回梦休憩的人把它当做未来的警示,寻觅的人不得不暂时停下脚步,等待的人只好重新换上新茶……
“……当初最光阴,为了让你得到时间城特有的转生术,他将日晷所蕴出的时之心让给了你。让你具有时间城光息躯体,在化入虚无之后,能不用经过母胎蕴化而再生,你虽是转生,却还是九千胜,一名失去记忆重新生长的九千胜。”
最光阴气势一松,突然将刀一收,拍了拍被忽略已久的雪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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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无聊。
“三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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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胜……有什么好,值得最光阴如此倾心相交?”
这一天,时间城内是少有的清冷。
也不会有了后面的掏心之痛……
没错,他是绮罗生,这错乱的时间异调,他还有拨乱反正的机会……
“哈,原来又是一种游说的手段,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无聊。小蜜桃我们走,别理这个家伙”
房内已无他人,但是己所亏欠,欲还不能,又该如何是好?
“凡人不识大道劫,平凡而无情,但这平凡之中,又透着至情……”
黄羽客故意哼哼,高深莫测的问:“讲故事之前,我先问你,你可知天葬十三刀是怎样的一个组织?”
“你想说什么?”
苦境下雨了,沉重的雷声在天空不停的轰鸣,金色浓密的闪电在山巅云层疯狂的闪烁着,是突如其来的雷阵雨……
谁知黄羽客仍是镇定自若,反倒玩笑一般的打量着狗头刀客,“就像手拿着鸡腿,却不给狗吃一样的该死?”
“嗷~~”是你自己要理他的!
同在这一天,时间光使饮岁给绮罗生讲了一个故事,一个悲剧,打开了一个从久远之前就一直存在的致命残局……
“……相信他们吧,咱们能做的,不多。”
“……你曾详细听过自己双心的心跳声吗?”
无梦生暗叹一声,好友,是我之过错,对你不起。随后看向站在一旁的秦假仙,“劳烦你将朝天骄的死讯带往冰楼,冰楼肯助龙宿代表组织非恶,必肯助朝天骄理清死因。至于一页书……就顺其自然吧。”
嘿嘿一笑,黄羽客摇了摇手指,“不对,在我找你之前,其实天葬十三刀之中并无刀客的存在,像痕千古他就是剑客。”
“光使!“绮罗生面露喜色,几日的疲惫顿扫一空,紫眸露出迷离的风采,然而喜色一瞬而过,再看就只有几分焦急与不解了。
追寻已久的人突有线索,最光阴早已心生不耐,烦于应对,黄羽客的举动,惹怒他了!最光阴兽刀一抽,眨眼之间,已在黄羽客脖颈之上划出一丝红痕。
砰……
苦境其实下过很多雨,只是这场雨在无雨的季节里来得毫无预兆,像是预兆着未来的变局,下的急,下的密,恍惚要将地面上的生灵都冲刷掉,凶猛的令人咂舌。
先闻佛乡之难,逢意直往,然而一番争执之后,这残杀妇孺的泼天大罪终究逃之不过,只能欲界之人行事卑鄙尤甚!
……
诸事繁杂,时计影响加身,垂死不过如此,奋力寻得一丝挽救的机会,然而三余无梦生终究是三余无梦生,坚强至倔强,仍是尽力而为。
“三余啊!”
“光使,请你将最光阴与九千胜的过去说给我听好吗?”
被突来之变惊呆的除了他,还有几个孩子,反应慢了足足几拍,“先,先生?先生?!先生!!!”
饮岁深深的看着他,一种难以言明的苦涩流转其中,“因为时间城,只能救时间城的人。”
“措身物外谢时名,着眼闲中看世情。人算不如天算巧,机心争似道心平。”
傍晚的时候,苦境雨停了,却留下了挥之不去的湿气,也看不见阳光下的彩虹,只是漫天的乌云,瘴气丛生的密林在雨水吹刮下显出了原本的面貌,露出了被雾气掩盖的废墟。
“你应该发现自己的双心心跳频率不同吧。”
然而这次见面的黄羽客,却少了几分意气风发,多了几分失意苦愁。
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最光阴敷衍道:“听名字大概也知道是关于十三名刀客的组织。”
“啊……”
那是曾经的一个武林教派,教主常以舞司自居,终年栖宿于暗无天日的枯井,却不知为何,那口枯井成了囚禁他的地方,常年暴雨将巨大的金属冲刷的现了几分锈色,铁链环绕其上,死死封住了洞口。
难怪我总是感觉吾手上却是欲施无力着处,难怪我对许多事物,都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却一直找不到记忆的源头,原来……最光阴……
“时间,从来只留恨,不留人啊……”
“确实,我的心跳频率一者会随着情绪起落而起伏,一者则一直维持着清徐的律奏,仿似……它只是寄住我心口一般,这种感受,非本人难以窥知,你怎知晓?”
饮岁暗叹一声,只能继续引导。毕竟时间掠夺的记忆,只能由时间来归还,而他们,只是时间掌控下为时间维持平衡的人而已。
所以当他感知到这具尸骨所散发出来的感情时,敬佩之中,又多了些对世事无常的无奈与伤怀……
茫茫云海,一人盛装华服矗立其中,成了繁云中唯一一点亮色,他静静地凝视着尘世的一切,良久之后,一人身着蓝衣出现在他身边,共同凝视着那一方土地。
街上叫卖的小贩被这场雨淋得叫苦连连,不停抱怨着一天的财路被打断;回家的归人不得不疯跑起来,急切的回家收拾晾晒的衣服;林间的野兽也被惊动,鸟兽嘶吼,令行走其间的樵夫人心惊胆战……
“那……就换你要来求我了。”
枯井之旁,树立着一块巨大石碑,碑上的字即便被风霜几番摧折,仍能看出原有痕迹。
无梦生颤抖的用手握住屈世途,眼中透出似曾相识的安慰之情:“好友,让我说完吧。”
“这宿命的轮盘转的实在太快,那两个人,真的能抵住宿命的侵袭吗……”
”浮沫?!“绮罗生心中一突,“……最光阴是时间城的人,为何时间城不能救他?只能眼睁睁看他沦亡在时间的终数之中。”
“玄冥,玄冥,玄冥……”
“时间树怎会变得如此躁动……”
屈世途慌乱的扶住倒下的人,然而怀中的人双眼紧闭,竟似已然死去,屈世途心中登时一沉,眉目间震惊夹杂着不可置信,如丧考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