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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复咽了口唾沫,眨了眨眼睛,想不到出路。
默默看了男子一眼,与他保持些距离,嫌弃地问道:“大叔,你该不是牙婆子的人吧?”听说最近贩卖小孩挺猖獗,拿金豆子当诱饵,下血本啊。
他没理会我的呼救,立在那儿发呆。有微风吹过,带着一股淡淡的梨花香。
当下大周朝的物价是:一壶酱油五文钱,一颗金豆子能换十两白银,一两白银能换一千文钱,所以一颗金豆子能让我打……两千壶酱油……我发了个呆,做了个算术题,感叹了一下,那人还很耐心地等着我伸手拿金豆子。
期间,赵小葱问我,“你当真不认识他?”
我听得狠狠咽了口唾沫,强忍着不回答寇远,也不走出去,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直想挠墙。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我特意躲在灶房里以免饿肚子,谁知今天沉醉东风观根本没有开火,外头的饭菜具是酒楼打包回来的!
男子轻轻“嗯”了一声,比刚才那阵风还要轻飘飘。
我复低头认真看三眼才跨过去,依旧没捡。
你看,我偶尔脑子不好使是有原因的,五岁以前的事情统统模糊不清,何况小孩子脑袋跟身子都在发育嘛,本来就没几个天才儿童能把小时候的事情记全,是不是?
每每我遇到需要动脑子的时候,大脑总会先有三下空白的时间,三下以后,我猛地醒悟过来,反驳:“我没有师父!”
突然有个路人甲插嘴,语气里有股戏谑。
诶哟,人家孩子喝奶奶,可怜我只能喝米糊,难怪脑子和身子总是欠人一截!我幽幽望向那人,说:“若他是阿迷师父,为何三年不见他来看阿迷一次?”还有寇远,他也从来不提及我另外有师父的事儿,让我这些年一直以为自己本来就是寇远捡来的孤儿。
当晚,沉醉东风观的饭厅里,头一次摆了第四副碗筷,陌生男子正经危坐在主位,寇远也难得收起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我从门缝里瞧见他还特意束了腰带,衣服穿得板板儿。
外面寇远在喊我:“阿迷,我们要开饭了,再不出来可不等你啊。今天有你爱吃的盐水黄牛肉和盐酥鸡。”
当朝大学士回乡省亲的消息在六月城大街小巷传得沸沸扬扬。
我抬头瞄他,想来表情应该很呆滞,但实际上我心底不算厚的隔阂悄悄融化了一层,对他这个样子很受用。小孩子嘛,寇远说的,就跟小狗一样,给我一颗糖,我就当你是亲爹。
寇远,我们还能不能好好生活下去了?!
(=.=)!那啥,隔壁周大婶哄她三岁儿子睡觉的时候,总唱一首童谣,“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快开,我要进来~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
我瘪嘴,又欲掉豆子吓他们。
※
之所以将其称之为重遇,寇远跟我说,这个毒舌的男人真的是我阔别三年的师父。但我这个人记性总不太好,别说三年前的事情印象模糊,就是昨天是晴天还是雨天如此简单的问题,都要想个三下才能回忆起来。
日光下的六月城静若处子,春风和煦。
这问题问得好生奇怪,我反问:“我为何会认识他?”
其实这男子不老,跟寇远年纪不相上下,寇远也就二十岁出头的年纪,风华正茂。关键是我小。
“呜哇~啊呜哇~”
那年是神凤三十八年,烟花三月。
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我刚刚对他建立起来的好感,又匆匆碎成了渣渣。
他睨我,不是我自恋,我的包子样挺讨人喜这一点是白水巷里公认的事实,所以他咧嘴对我笑了。
“自然是你师父在忙要紧事,分身乏术。”寇远苦口婆心,“你过年爱吃的鲜味楼的樱桃糕,都是你师父派人送来的。”
寇远亲自开的门,他门一开我就嚷:“寇远,救命!”
寇远试图唤醒我内心深处对他大哥的师徒牵绊,“你小时候吃的米糊都是你师父一锤子一锤子砸碎了熬出来的。”
这个自称“师父”的男人一路夹着我,走向城东白水巷深处,那里有一栋三进三出的院子,青砖乌瓦,里头种满了梨树,正是开花的季节,仿佛院子盖了层白雪。在屋檐之下悬了一块檀木竖匾,曰:沉醉东风观。
赵小葱的奶娃娃脸立马黑成碳,唬我一眼,那架势就是要跟我恩断义绝。
赵小葱说:“我三岁的事情全都记得,你怎么三年前那么个大活人都记不得。”
赵小葱盯着我的脸片刻,最后摇头出去了。
我身上带了多少银子,难道我自己不知道?
然后他又说,“还有你也知道的,我很抠门的,怎么可能每年过年都给你那么多的压岁钱……”
六月城乃大周的小京都,夜夜笙歌,纸贵金迷,与大京都七日城,南北相对。它本是大周京城,后来大周有个祖宗嫌弃这六月城天干物燥,风水不好,十日里有三日天空是灰蒙蒙的,就往南迁都到淮南隐龙城,更名为七日城。然,因祖宗都埋在六月城之外的九宁山上,每年皇上都得回来祭祖,京城里达官显贵们便都在六月城里置办了别院,热闹得很。
——嚎啕大哭。
遂睁了一只眼睛偷偷去打量,只见他还是立在那里,身子微弯,右手伸在我面前,是我要牵着他的手一块儿出去吃饭的意思。
“赵小葱那份是我从你师父给你的压岁包里头匀出来的……”
呃。
未走几步,眼睛忽然花闪了一下,从天而降一颗金豆子,咚地一声轻响,就落在我脚下。
……
然后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寇远的声音说,“大哥来,多吃点。”那位大哥无声无息,外面三人吃饭吃得都极有修养,一点咀嚼声都没有。偶尔寇远还说,“大哥来,我敬你一杯。”尽管我人不肯出去,但身子贴在墙壁边,耳朵伸得老长,关注着外面的一举一动,那位大哥喝酒也没有声音,让我忍不住觉得寇远在和空气说话。
男子没说话,眯眼盯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小葱,我可记得你第一天来观里,晚上一个人睡一间大屋子,结果第二天尿床把床单偷偷丢井里的事儿。”
他的笑不和煦,还不如寇远。寇远是个大夫,我是他的药童。
“大叔你谁?”我在他狼爪子下面扭了扭,试图反抗。
“那小爷你如何知道的?”包子大娘问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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