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无事,谁料我和阿飘将元木交到那两位衙役手里之际,竟然出了状况。
季越的本事大不大非我说了算,但哪怕他没本事去官府里弄两块元木,满大街的人,凭他高超的武功,偷总是偷得着的。所以衙役问我和阿飘要牌子的时候,我十分地淡定地回他们:“两位官爷,我们的元木在屋子里收着呢,劳烦二位在此地等一等。”
好大一个响雷!
到底官大一级压死人,衙役不敢放肆,胖纸县也赔笑,“如空大师,你是不知道,有些刁民没法讲道理。”
“……”
惊堂木又是“啪”地一声,知县恐吓阿飘:“大胆刁……女子,还不从实招来。”
胖纸县匆匆从后堂出来,一脸的憋屈,可能是我打搅了他的什么好事,他站在某处一时没动,我正纳罕,连着后堂的那道布帘子后面又走出一个人来。金灿灿的袈裟,瞬间迷乱了我的眼睛!
知县压根不理我,抬头先问两个衙役:“怎么回事?”
阿飘别的时候挺伶俐,这会儿如此重要的时候,舌头好像打了结,呜呜咽咽只会求助地看着我。我脱口而出:“小人是冤枉的,这事儿跟小人没有关系,我与师父半年前来到此地开了一家玉石行,周围的邻居都认得我师父和我,我叫宋小迷,过年十二岁!大人若不信,可以当场问堂外的那些漂亮姐姐!”无耻地扭头,眼神在人群中撒网,除了女人,压根不见季越的身影。
阿飘眨巴三下眼睛,好像有点心猿意马,接过去的时候慢吞吞,我被她叫了几声姐姐,那也应该提点她一下:“你这个是假的,若要十三岁,怕还要仔细核对,到那时候就百口莫辩了。”何况皇宫有什么好?进去就是把一辈子埋在里头,皇上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还能有几年可以活?何必自寻死路。
他左手从右手衣袖中掏出我当时塞给他们的几纹钱!指着我,说道:“启禀大人,这是她想要贿赂我和老王的钱财,小人本欲回衙门再上缴凭大人处理,未料她这么傻,竟然用老王亡女的元木来骗人!”
我深以为,胖纸县和季越之间定然有什么不愉快的过往。
我脱口而出的话,显然让知县听了十分不高兴,他“啪”地将惊堂木拍的振振有声,朝着我又是一句咆哮:“大胆刁民,还把本官放在眼里吗?!”
“谢谢迷姐。”阿飘低着头,看不清楚脸上是什么表情,不过我听她的语气不是高兴或者兴奋的心情。自己也在心里叹了口气,现在的小女娃真是难懂。
公堂之外已经有人抢在我前面拍手叫好,我晶亮的眼睛盯着替我说话的如空,如空的俊脸一点变化也没有,慈眉善目,活脱脱的小菩萨。
世态炎凉,唯钱热尔。
她听了我的问题,不知道在纠结什么,支吾了半天没有一个明确的决定,显然是个有选择性综合症的人。于是我自行进屋掏了块元木给阿飘,不是十三岁,而是十二岁,自己则拿了写着自己名字的那块,显然也不可能是真的。季越从前将我捡来,我怎么可能随身带块元木。
※
我真是想一口心头血喷这衙役一脸!一巴掌拍在地上,都能拍起几缕尘土,怒道:“你们收钱的时候还跟我说不能让胖子知县晓得这事儿!委实墙头草两边倒!”
绿颐城很小,从季老板店铺里抓走了两个妙龄少女的事情,我才跪在知县老爷的公案前,已差不多人尽皆知。也是,当初绿颐城里的女人不知多嫉妒我能跟季越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这会儿我被抓,公堂外面看戏听审的,清一色全是女人。
阿飘的大眼睛从小鹿眼硬生生瞪成了水牛眼,我眼风扫过阿飘的脸,真担心这姑娘的一双眼睛就会那样从眼窝里滚出来。那就真是个残疾了!
我利索道:“小人不知她的底细,只是看她可怜,无家可归所以收留她几日而已。至于她手上为何会拿着王差爷死去女儿的元木,小人真不清楚,请大人明鉴!”
……
那个高个子老王的脸还是没什么表情,好像是面瘫,他就看了一眼元木,犀利地足以杀死千军万马的眼神便直直射在我和阿飘身上。阿飘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早已呆傻地只知道躲在我身后,猛揪我衣服的后摆。
胖纸县摸下巴,若有所思。他这人属于雷声大雨点小之辈,凶起人来是凶,但好歹不算酷吏,且我与阿飘二人皆未及笄的少女,料想他也不会做出什么严重的惩罚。加之,如空那金光闪闪的一尊佛在面前,他也不好再抹黑自己的形象。
故事的转折点在拿着阿飘狗牌的矮个子衙役上,他接过阿飘手里的元木,先是第一眼就挑眉,嘴里“嗯?”了一声,显得微微有些惊讶。然后又“啧啧”两声,若有所思一会儿,最后用胳膊肘戳我对面那个高个儿。
十分惭愧。
胖纸县声音拔高“嗯?”了一声,他平生最讨厌别人说他胖,这是全绿颐城都知道的事。衙门里的这些官差野蛮惯了,一听我也诬赖他们,破口大骂着要用脚来踢我,关键之际,还是如空出声:“公堂之上,以法为绳束致以人,你们这是做什么?”字里行间中肃正又琳琅。
哦,没有元木啊。
惊得我花枝乱颤,险些羊癫疯发作,心上涌起一股热血,把整个心房给堵住了,直接导致呼吸困难,头晕眼花。
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拿着我狗牌的是个高个子,没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