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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什么小秘密,一次性说完。”本宫稍许不耐烦,直觉这货今朝要与本宫说得话都不是些好话,所以有点不太愿意听。
本宫发誓,当时本宫真的不是计划好了要借机**大师。可人一旦存了一些念头,任何与此有关的巧合都是注定了是一个必然。这也是本宫一直相信的真理,这个世上,根本没有偶然。
“一个小沙弥说他看见如空师叔把谛听玉佩给了皇后娘娘。另外一个很惊讶,说师叔怎么能把玉佩给了那个坏皇后。先前那个则答,怎么不能,师叔早就打算好了,他将谛听供在佛前念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地藏菩萨本愿经,替那个坏皇后消业增福。”
“内什么。”本宫绞了一下衣服,手背正巧碰到他给的谛听,玉佩凉凉的,滑滑的,心里默默抖了抖,硬着头皮道,“本宫听人说……”本是想从那天晚上敲窗之后说起,然,刹那之间改变了主意,“本宫不该对大师有非分之想,还请大师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再介怀此事。”
默默叹了口气,牵着傻福准备继续散步。本宫这人接受现实的能力比较强,既然已经发生了,时光无法倒流,如空心里头的疙瘩就让他自生自灭吧。本宫对他有不轨之心,但到底什么也没做。他是得道高僧是不是,内心应当十分强大,这么点小小的挫折就被打倒,说不过去的。
半响,如空才答:“贫僧之于娘娘,便如同白衫之上的污渍,光明之处的斑驳,实在有愧于皇天后土,业障沉重,应该是贫僧向娘娘请罪。”说罢,他身形一动,就是要跪下去对本宫磕头。
说这话的时候,本宫的内心格外平静,孔子不是说过,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本宫小人当惯了,今次头一回有了坦荡荡的快感。
季越说,“娘娘,在宫里想好生活着就得记住四个字:谨言慎行。”他没有一丝玩笑的口气,恨不得拿剑架在本宫脖子上好让本宫记住。
公公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本宫心肝跟着抖了三抖,马上就要败下阵来,刚巧这时候黄花牵着傻福寻过来,隔了百步开外,忐忑地朝这角落里喊了一声:“公公,娘娘,皇上找你们呢,要你们赶紧回殿里去。”
“别喊,是本宫!”本宫适时提醒他。
“那这次……”
他说:“爱妃啊,听说你房里的半扇窗户坏了?”
本宫大惊,后退半步,出手阻止。
“……”
“嗯?”
“娘娘,贫僧五岁的时候……”如空的话才起了个头,就被另外一个声音打断。
咦?本宫怎么会用“再一次”?
哎。
黄花还嫌不够,又补了一刀,“他站了很久的。”
有些话说多了也是废话。
等到好不容易缓过劲,本宫正经危坐,正经回答,“皇上,季公公弄坏了本宫的窗户,你记得往他的月银里扣。”
本宫低头捞起那谛听,凉凉的,滑滑的,模样很神兽。自如空送给本宫起,本宫就一直带着。一是的确重视如空;二则本宫也信佛,相国寺开过光的好东西,本宫坚信可以驱邪避祸长命百岁。
本宫后背一凌,浑身不能动弹,只眼睛瞪着咕噜噜转了一圈,心道不妙。
本宫正陪着皇上用早膳,就笑公公一个人在旁边伺候着。早熟的知了开始叫唤,跟老头儿一样唠叨得叫人心烦。
不否认,本宫在这当中的感觉是有些自恋,但这不妨碍剧情的走向。你们忍忍吧。
再一次,当如空的衣角消失在拐角处,逃也匆匆的时候,黄花忍不住开口唤了本宫一声。
如空或许在惊讶本宫的话,他的小秘密莫名其妙被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了,换做是本宫,一时里也会有些不知所措。后来,本宫回忆此生种种,曾怀疑如若如空在这个时候把心里藏的秘密,所有的话都说出来,而不是隐忍,可能命运就会在这个阴暗的角落里发生转折。
那之后,本宫和季越再一次陷入冷战。
不过如空似乎并没有要喊救命的意思,他当下非常冷静地瞧着矮他一个半头的本宫,只因光线太暗,本宫看不太清楚此时如空是个什么样的表情。此消彼长,视觉的阻碍让触觉敏感,因着两个人贴的有些近,本宫都能感受到大师富有安全感的胸肌和有力的心跳,于是脸颊微微发了烫。
大师,别走啊!买卖不成情意在啊!起码把话说完!
本宫在佳仪宫大门口将如空逮了个正着。
黄花点点头。
欸?
本宫嘴唇紧抿眉头深锁,脑海里有瞬间的空白,等醒神过来,脑补出了那晚加上如空戏份的场景。忽有捶胸顿足之感。这叫什么,这叫自作孽不可活。难怪他见到本宫会这般避之不及和面红耳赤,敢情不是因为害羞,是怕本宫兽性大发将其扑倒了吃干抹净。
翌日。
“你把傻福牵走,本宫有些事儿找如空大师,别跟来。”
哦,本宫略微回想,跟她确认:“本宫窗户被季公公整坏的那个晚上?”实在是因为本宫与季越起争执的次数有些多。
还听得见皇上在后面跟笑公公调侃,“常笑你瞧,皇后这回真脸红了喂。”
季越直言不讳得让本宫隐隐有些胸疼。甚至,本宫的后脑勺上能感受到他双目射来炯炯的视线,浑身难受。他就不能说得含蓄点?必是故意要在如空大师面前诋毁本宫形象。
思及此,脑袋隐隐作痛,本宫揉了揉太阳穴,纵使本宫向来脸皮厚,这会儿也感到自己忒没脸。可黄花还直勾勾盯着本宫,似是在仔仔细细观察本宫的反应。本宫抬头,狠狠瞪她一眼,“你知道的,宫里要让一个婢女永远消失,是件多么容易的事情。”
本宫心想,委实是这些深锁在宫墙之中的奴才们太过寂寞,而本宫为人一向良善,全当给他们消遣几遭,打发他们暗无天日的奴役人生,于是自个儿在佳仪宫里照吃照喝,倒数着禁足的日子,不与这群人计较。
她吓得立马捂住自己小嘴,点头如捣蒜。
喜大普奔啊。
黄花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指了指本宫挂在腰上的玉佩,是那只在相国寺里开过光的谛听。只听她道,“有一天奴婢正好经过鸿蒙殿外,听见两个小沙弥正在讲话。”她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