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荣阁要同本宫认亲的事情,一时里也没有下文,可能是被皇上压着,本宫让黄花去打听,宫内外也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仿佛一夜之间,只是本宫做了个梦,根本没有发生过。
“若季公公问起你本宫去哪儿了,就说本宫在房里拉屎。”
“娘娘。”
“啊呀,朕就问你窗户的事儿,你脸红什么。”他偷笑。
如空并未出声,也没有任何动作。
心想追,但迎上季越的目光,季越的眼神太可怕,好像本宫做了什么对不起大周子民的事情,比如背着皇上劈腿。本宫深知他这种人,其实压根不会在意本宫做出什么欺师灭祖对不起他个人的事情,他的心里就只有别人的天下,别人的死活。
“咳咳。”尴尬地收回手,本宫低头佯装咳嗽两声,咳到一半忽然想起两个人这是在墙角,偷偷摸摸,不太好发出声响,遂一口气冲到一半徒地收回来,半腔的口水噎在气道里,“咳咳咳咳咳……”弄巧成拙。
本宫喝着小米粥,一听,噎了。一阵猛咳,脸涨红到了脖子根。
有时候真觉得她这模样很欠揍,仿佛知道什么小秘密,又不肯轻易与你道来,总要经过一阵纠结和徘徊再痛下决心告诉了你,这样就显得这个小秘密非常有价值。
“这次就饶了你,不要你小命了。”
本宫握着谛听的手紧了紧,沉思片刻,扭头望向黄花。黄花浑身一抖,站得笔直,很是紧张。本宫道:“以后有什么小秘密,莫藏在心里。告诉本宫,少不了你的好处。”
僵持到关键时分,如空动身,他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然后向季越弯了弯腰身,尔后脚步一跨越到了本宫之前。本宫以为他是想帮本宫解围,所以就跟着他从善如流回身想躲如空身后对抗季越,却在转过去的一瞬间忽然发现如空压根没有停留,已然又侧身而过了季越,泰然地自行离去。
黄花和几个小宫女看本宫的眼神都有些闪烁,用膝盖馒头想想也知道,肯定是宫里的八卦风向再一次转向了本宫的爱恨情仇。从醋意大发打死妙龄宫女发展到了,皇后娘娘一朝扑倒圣僧不成,心理扭曲看上貌美公公。
大家都觉得本宫的口味越来越重。
没有人跟上来,本宫忽然想起来,蓦地回头,指着黄花的小嘴作了个封上的动作,尔后瞪了她一眼,又在脖子上横了横,作了个咔嚓的动作,警告她。黄花的眼眶里水灵灵,瘦瘦小小的身子牵着只狗立在走廊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本宫胸中升起一股无名怒火,料他季越于大庭广众之下碍于身份不能收拾本宫,下巴一扬,小眼神一瞟,回道:“季公公,本宫也送你四个字要你记住:卑躬屈膝!”
“说清楚便好了,这样便好了。”依依不舍松开那只手,本宫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还有,谛听的事儿,谢谢你了。本宫会好好收着的。”语气里,大有一种此生尽管无缘但不能阻止彼此在心中留下一星念想的悲怆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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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和尚隔了一层青袍的手臂,本宫忍不住在心里留了两把辛酸泪。
“咳咳咳咳咳……”本宫咻地丢了筷子,捂了半张脸,猛咳着跑了。
“小迷~”老头儿笑够了,忽然正色。本宫眼皮抬了抬,没说话。只听皇上苦口婆心,“下回,下回你们小声点,有些事儿还是偷偷说比较好,毕竟这宫里人多眼杂的,是不是?”
“你不是说在如厕吗?”
本宫侧目瞧了一眼身后欲言又止的小宫女。
皇上不理会本宫的话,自顾自继续说,“你还说他年纪大脾气臭?”
可惜他没有。
如空怎么会站在那里。他要是一直站在那里,岂非本宫与季越说得那些话都被他听到了——“实话不怕告诉你,本宫这药本是想给如空大师下的,天晓得你如何会在那屋子里,坏了本宫好事儿!”
那个时候本宫左右瞧着没什么人,便兴致盎然地使出一记凌波微步略到如空身后,和尚不会武功,那个时候几乎是任本宫摆布,遂十分轻松就将他拽到了墙角的阴暗处。
他大笑,笑得背都弓了起来,十足一个佝偻的小老头,半点没有帝王至尊的形象。本宫脸色难看,皇上笑点有些低,无奈瞟了一眼笑公公,意思是:公公,你快劝劝皇上。笑公公却亦是满皱纹的笑意,似是对本宫昨日与季越干得那档子好事儿很是津津乐道。
“奴婢瞧见了,如空大师当时就站在走廊外的树下。”
身后有人在唤本宫。声音冰冰凉凉,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黄花说完,挨近本宫一些,作小鸟依人状。
“……”
哎,如空大师你这不是又在**本宫犯非分之罪么。
“娘娘……”
“怎么了?”
※
“娘娘……”黄花赶紧跟上来,又唤了本宫一声。
他仿佛安静得变回了初见时那个四大皆空的得道高僧。
她眼风扫过如空离开的方向,“娘娘和季公公争执的那天晚上……”
“是……o(>﹏<)o”
因为坦荡,本宫不自觉扬起了脑袋,正对着如空的俊脸。仅仅抓到了那双黑眸里亮晶晶的两个小点。他也正低头瞅着本宫,吞气吐气都很轻,唯独那亮晶晶的小点动了动,可能是眼神起了波澜。
倒是如空大师,回想他那日来送本宫谛听玉佩的时候还算正常,未料没几日病情却又反复,见着本宫总是一副手足无措的青涩模样,好似情窦初开。本宫刚开始还想关心一番,可他没说两句就要躲开本宫,本宫遂有自知之明地不再难为他与本宫说话。
现在冷静下来回想,本宫承认,其实本宫与季越那样挺幼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