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醋意。
本宫发誓,本宫不知道女人这样舔东西对于男人来说是何种挑逗。反正当时季越的眉头皱了起来,嫌弃的味道更浓。
(窗: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好不震惊。
皇上看了她身上那幅画,老泪纵横。抱着昏迷不醒的少女就是一顿不知所云,好似乐极生悲,悲喜交加无法自拔。不过笑公公私下里同本宫说过,皇上年轻的时候最喜欢看戏,自己上去演得不比那些戏子差。
之所以这么问季越,实在是搞不明白为何皇上执着于拿“花盼女儿”这个身份来故弄玄虚。人家放羊的孩子说了一次狼来了就骗不下去了,皇上他老人家要挑战第二次。
嗯?本宫的步子钝下来,忍了忍还是回过头去,“可以吗?”
遂揣着半肚子的郁闷去了赵小葱那儿解解闷,谁料他殿里冷冷清清,连个伺候的小太监都没有,好不容易抓了个打瞌睡的老宫女一问,“回禀娘娘,尧殿下去凌儿姑娘处了。”
本宫回头,面色尽可能显得无辜,“皇儿还有什么事儿?”
另外,本宫那小叔子清风王已然不见了踪影,料想是见自己侄儿有别的事儿忙,不愿在此地浪费宝贵的生命。
“本宫一向心眼小,不都是你教的,睚疵必报。”
本宫打了个哆嗦,收起那作弄的心思,正色道,“皇儿未成亲,平白无故带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回去,对你声誉也不太好。这皇宫里重重护卫,她那只剩一口气的样子能掀起什么风浪。皇儿对母后这份心意,本宫领了,这事儿就找本宫的意思办吧。”说罢,疾步而去,生怕福禄王那阿修罗再缠上来。
“没下什么稀奇古怪的毒吧?”季越挺嫌弃本宫手里的梅子,他每天总能找到嫌弃本宫的地方其实也不容易。本宫想着他也不容易,就不跟他一般计较,夸张地用舌头舔了一圈梅子,最后一口吞了下去,附带一记挑衅的目光。
可没几天,当本宫发现了一个残酷的真相,季越虽然说她也是被设计出来的炮灰,但炮灰也是分逆袭和完败两种情况,这取决于炮灰的智商和情商,本宫就一点点从羡慕变成赤果果的嫉妒。
得来了皇上的第三句话:“……是关乎天下的重要的东西。”他说完,对本宫摇摇头摆摆手,示意本宫不必再探究下去,说到这里是他能说的最多的话。本宫心里知道,皇上他就是本着,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的原则,尽量不让本宫参合时局朝政,也算为本宫着想。
“什么风把他也吹去了。”
难怪他忐忑,这些年宫里那位就一直不大好,太医院终年笼罩在随时可能掉脑袋的阴影中。现下这少女来历不明,可太医一进门就吃了福禄王一记阴冷的眼风,好像救不活这少女,他又要掉脑袋。他笼统不过一个脑袋,定然与本宫一般惜命。
沉着脸走出赵小葱处,忽然瞧见宫墙根处闪过一抹玄色衣角,是什么人走过去了。便顺口问守在门口的黄花,“方才谁走过去了?”宫里太监都是蓝袍子,太医白袍子,皇上是黄袍子,侍卫不穿软袍子,除了皇子就是哪位大人了。
如果当时少女说的是,问问他可否还记的当年合/欢树下的盼儿。啧啧……这姑娘不光看了戏本子,还认真琢磨过台词!
第二句是:“花盼当年得了一份十分重要的东西,现在就在封凌儿身上。”这句本宫半理解了,皇上和季越这种人,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都是不削一顾,所以封凌儿与本宫一样是一颗棋子。
季越沉默须臾,忽然扭过头认真望了本宫一眼,只听他道,“她的情况,和你差不多吧……”
那名少女身上背着个小包袱,里头有一幅画,画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站在开着花的芙蓉树下。那树上粉红色的花冠,美则美矣,可说实话本宫不太喜欢这树,芙蓉树还有个更响亮的名字叫合、欢树。合、欢、合、欢,水/乳/交/融什么的,太旖旎了些,本宫这么正经的人,是不是?
“季公公!”黄花忽然欢喜地喊了一声。她肯定是已经发现自己那张欠收拾的嘴说了些让本宫动肝火的话,胆战心惊怕本宫叫人拖出去打死她。季公公一出现在那墙角根处,小妮子就狗腿地扑了过去。
是夜,本宫打开窗户,那被季越弄坏的窗户按了新的,和原来一模一样,若非有些记忆扎根在了脑海里,没有人知道这偌大的皇宫里发生过什么千奇百怪的故事。
诶?
“母后!”姬初弦立马喊住本宫。
季越是寻本宫回去的,他说,“我才走开一会儿,娘娘怎么就跑出佳仪宫了?”一双墨黑到亮晶晶的眼睛盯在本宫脸上,生出些痒痒的错觉。
从前在绿颐城里,对面大婶家有一个独生女儿,懂事听话,邻里都很喜欢。有一天她家来了个表妹,年岁与这小女孩差不多,两人本来处的十分好,本宫当时问她为何这么开心,她说一个人在家玩十分无趣,多了个小伙伴便不孤单了。可惜个把月之后那两小女孩就在院子里打得不可开交,独生女儿一定要她娘把表妹送走。本宫又问她怎么了,她总结了两个字,本宫至今觉得十分有道理:争宠。
本宫善解人意,挥挥手让他下去,只问了一句,“她现在能不能搬动?”
“娘娘不知道?”黄花挺吃惊的样子,与本宫解释道,“凌儿姑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尤其对君君臣臣家国天下那一套十分精通,大家都夸凌儿姑娘是女诸葛。皇上和几个皇子都喜欢同凌儿姑娘论道。”
……
与本宫一样蠢的少女叫做凌儿,问她姓什么,她说姓封。
“不如将这女子先安置到儿臣府上,待查明这女子的身份,再请父皇定夺也不迟。”
“季公公,摆驾回宫。”
从前,本宫看过一个戏本子,说的是一个民间来的小女孩为了帮自己的好姐妹认回皇帝老爹,带着信物擅自闯了皇家地盘,虽然受了伤,那顿皮肉之苦换来的是一个当皇帝的老子,附赠了一个老子的儿子当相公,真可谓是人生赢家,万千民间少女的楷模。
嘿,她怎么就那么相信一个季越能镇得住本宫呢!
本宫不禁伸手在耳朵边挠了挠,故作镇定:“本宫多日不见尧殿下,甚是想念,本想跟他说会儿话,谁想竟是不在,哈哈哈。季公公怎么从那处过来?”他若是从佳仪宫出来,应该不是这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