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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三军再次见到莫白站在风怜影身旁,心中颇有余悸,稍前他亲身体会过眼前这人可怕的内力。
“哼!你确实是没亏待过我们,只是这十余年来,我主仆二人竟不知如今城中何样!”风怜影回言道。
此刻在她眼中,昔日破城之时的惨状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兄长风泅陵跟同城主以及一干护卫一去不返,力竭而亡,有幸生还之人更是生不如死,沦为囚奴,处处受人白眼奚落,命贱如草芥。
薛长戈似是不作理会,攻势未减,眼看着风怜影便要吃受那一记掌力之时,莫白暗暗提运内力,纵身一跃,挡在了风怜影身前。
薛长戈本来面目俊秀,在他手持饮血剑之后,眉宇间透露出阵阵邪气,而那把饮血剑到他手中之后,比之前在莫白手中更显凌异。
当即莫白连忙盘膝而坐,运息疗伤。
只是薛长戈见到莫白亮出‘天行剑’之后,并未感到为难,反倒面露欣喜之色,于是畅声言道:“当年这天行剑颇具威力,如今我有饮血剑在手,便不再畏惧!”
马三军虽然知道他并不会伤及风怜影性命,情急之下,连声叫停。
风怜影蓦地站起身来,快步上前接过雪柔手中箭矢,方才满脸的愁容立时消失,两眼凝视着那支羽箭,透着昏黄却又极清晰的看到,风怜影此时气息十分浮躁,吞吐之间皆是愤怒,仿佛这股愤怒,在她心底已经埋藏了多年。
此时,面前虽有满桌的佳肴,两人皆都食之无味,形同嚼蜡,然而正值两人相看无言之际,雪柔慌张地夺门而入,步子凌乱,险些摔倒,只见她手中紧握着一支箭矢。
“三姑娘,素闻这《云水赋》曲风清幽,不知今日薛某是否有幸一听!”薛长戈手捂着胸前的伤口,正定言道。
说时迟那时快,薛长戈抬手起剑,猛可划去一道剑气,莫白一见对方先行动招,自然不甘落后,运剑提气,将那道剑气格挡消散。
“放肆!”薛长戈突然大声喝道。
“小姐!他……他来了,把整个别院都围住了!”雪柔喘息着焦急言道。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这一奶同胞的血脉亲情。
听言,马三军顿感怪异,遂,出言问道:“你说什么?这小子手中所拿的竟是‘天行剑’,我找了它十年,没想到今天在这得见了!”
马三军一见莫白与薛长戈两败俱伤,而自己心中所忌惮的那个人已伤,当即大胆起来,意欲上前,孰料,被风怜影喝住。
其实他每次前来就是为了一亲芳泽,然而风怜影很是洁身自律,轻易不能得,所以他屡屡来此,却又对她的琴声敬而远之,而风怜影被深禁于此,还得有赖于他传递江湖信息,如此两人之间,这种若即若离,似是而非的关系一直延续到现在。
顿时,风怜影只觉一股劲风袭来,才一抬眼看去,那薛长戈一掌已然迫近,她知道薛长戈的手段,遂,连忙侧身后仰,快速避开,然而薛长戈哪里肯答应,见其一掌扑空,顺势踏碎几块石板,借力紧随而来。
此时风怜影心中陈杂万千,满怀失落,陡然听得薛长戈有意听曲,当即让盘膝坐定,将瑶琴架起,轻拨弦思,一曲清幽便已铺开。
这《云水赋》本为一本曲谱,倘若抚琴之人将内力夹杂其中,便成了令江湖无数人梦寒的魔音。
雪柔看着风怜影此时的神情,无奈地言道:“哎!他们屡次上门欺负,咱们主仆的性命迟早要落在他们手里!”
看着字体,风怜影会心地笑了笑。
眼见变招迎击已然迟了,薛长戈干脆照样画瓢,亦同样脱手弃剑,只是他弃剑并不换手,而是集运浑身内劲,一掌钉在了饮血剑剑柄之上,立时间,只见那剑破空如梭,直直刺穿了莫白肩胛之下寸许。
薛长戈猛然感觉眼前人影晃动,料定来人绝非善类,连忙化转掌势,运掌换手,竖起食中二指,掌力瞬间变成了凌厉的无形剑气,破空而来,莫白不敢轻敌,左手趁隙推了一把身后所背之物。
莫白注视着薛长戈手中的饮血剑,立时警醒起来,此剑由来极度邪恶凶残,大意不得,于是凝剑身侧,架开攻势。
风怜影自然认得此人,他便是孤鸿涧的主人,魔头薛子翁的独子,当然亦是寒雁城被陷落的始作俑者。
循着琴声的旋律,莫白只觉吐纳之时顺畅了许多,渐入佳境。
毕竟肉掌难敌铁器,一道寒光掠过薛长戈眼球,他感受到了这束剑光异于寻常,连忙回撤,暂收攻势。
言语当中,莫白不难理解到,风怜影这十余年来,每天所过的都是这般寄人篱下,担惊受怕的日子。
风怜影应声而出,只见她怀抱瑶琴,凌空一跃,径直跳出了阁楼,而雪柔紧随其后,前后而至,莫白看着雪柔轻盈的身姿,料定这主仆二人皆都身手不凡。
随即,提剑直刺,一招‘秋风折柳’直取薛长戈左肩空隙,而薛长戈亦是迫势后退几步,忽又转身前攻,反身倒刺,以‘饮血剑’剑刃迎上了莫白攻来的剑式,两剑相抵之际,喑嗡之声更甚。
马三军眼见她言辞态度仇视,想必定然与那站在一旁的人有关,回言道:“三妹子怎么这么说话,难道我马某人有过亏待你们吗?”
风怜影连忙放下手中瑶琴,上前搀扶住莫白,眼中满是关切之情,带着少许失落,她原本以为,莫白能挡住阵势,孰料两个回合拆解下来,两人皆伤。
因为今日莫白与马三军打斗之时,她见识到了莫白的身手,让她有了放手一搏的底气,虽然马家人多势众,当真困斗起来,亦并非毫无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