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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到底是顾惜她有孕在身, 谢望并没有做到最后,只是在马背上被他这样玩,他又说孟澜看到了,本就敏感多情的群玉,在他手中没几下就像是要拧出水来。

她不由自主地颤着身子,将脸彻底埋入他怀里,大气都不敢出。

谢望爱极了她这副模样,拿斗篷将人裹得严严实实,一丝皮肉都露不出来,这才夹紧马腹扬鞭离去。

至于他说孟澜在看也并非无稽之谈。

方才二人离开没多久,孟澜翻身上马也追了过去,等他赶来时听见表妹小声呜咽,哭得好不可怜。

他以为表妹是受了欺负,正想着催马上前却发觉二人在接吻。

孟澜心中大恸,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表妹全然没有觉得是被谢望强迫,温柔至极的吻一寸一寸落在谢望脸上,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后,谢望眸底闪过一丝笑意,目光悠远,视线又佯装不经意间撞上他,是那样的志得意满。

后面二人说什么,孟澜整颗心坠入谷底,有些听不清了,左不过是情人之间的呢喃低语,饱含满腔爱意。

他应当离开才是,可心里硬撑着一口气,叫他不要放过这对背叛他的男女。

孟澜自幼便是饱读诗书,学的是君子六艺,克己复礼,对待爱慕的女子都是珍之重之,礼遇有加,叫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谢望这样的无耻之徒。

蛊惑表妹,掠夺人妻,人伦纲常,礼法道义通通弃之不顾。

他眼睛直直盯着谢望,身形都有些控制不住,后来只听到表妹在同谢望在闹脾气,她在替自己说话,却遭受谢望更加肆无忌惮的亵.玩。

不是没有看到谢望挑衅的眼神,孟澜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他攥紧马缰的手指蜷起,暴露了他心中的不安。

他几乎可以断定,表妹是被迫的,即便是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可那些痛苦的轻喘低吟,和连绵不断的娇声哀求,无不是在告诉孟澜,她不愿意。

谢望用这种手段带走她,即便是得到了她的人,可也得不到她的心。

一时间孟澜心中悲苦,眼睁睁看着谢望将人带走,等他垂头丧气低骑着马往回走时,遇到了骑着枣红骏马的玉仪公主。

“表哥这是怎么了?”

孟澜神色一敛,收起方才那份失魂落魄,温声回话,“多谢公主关心,没有事。”

“骗谁呢?你满脸都写着有心事,究竟是何事说出来,我帮你参谋一二。”

玉仪压着心中升腾的怒意,尽量稳住身形,软着嗓音和他说话。

“当真无事,公主殿下多虑了。”

孟澜语气生硬,拒绝的干脆利落。

“表哥非要同我这样生分吗?”

玉仪心中满腹委屈,她如今再想见到表哥已经很不容易了,为什么每次他见到自己,都不愿意给她好脸色。

她伸手去拽孟澜,攀着他的胳膊,不许他离开。

“还请殿下自重,拉拉扯扯的恐旁人看到,有损殿下清誉。”

孟澜飞快地抽身而出,催马离开,对她避之不及。

殊不知这话叫玉仪听来,又觉得是个好主意,倘若她真的与表哥有了肌肤之亲,他必当越不过礼法规矩娶了她。

只是就怕这样做,母妃知道了会不答应。

不过玉仪并不担心,在她看来母妃之所以不答应,是因为外祖母不同意,可若是她能够顺利嫁回孟家,指不定能够修复母亲和外祖母之间的关系呢。

在此之前她还要再做一件事,表哥对那位玉儿姑娘念念不忘,可见她就是他的亡妻。

既然是亡妻,又活过来做什么?

作为圣上最疼爱的女儿,玉仪并不担心她弄死了一个无足轻重的表姑娘,谢望不知死活地找她报复,圣上会不护着她。

至于老夫人那里瞒着就是,即便是让她知道了也无妨,她是公主,也是老夫人亲外孙女,又岂是外人比得过的。

玉仪在心里百转千回,却是低估了谢望对那位美妾的看重。

到了下晌,群玉懒洋洋地躺在朝露院里晒太阳,全然不关心,因为她一露面引起的轩然大波。

这几日天朗气清,暖阳和煦,晒在身上热乎乎的很是舒服。

小雁换了寻常的打扮,依旧是寸步不离的守着群玉,青雀则是注意到有人朝院子里走过来了。

玉仪公主大步流星地走来,瞪着小靴子踩得咯吱作响,视线落在群玉身上,嘴角漾起笑容,神情嘲弄,“我该叫你玉儿姑娘,还是二表嫂?”

听她这副语气,莫不是为孟澜打抱不平,来寻自己的麻烦了,群玉在心中暗暗腹诽,当即心下有了对策。

阔别多年,再见到玉仪时,她还是这样的高傲恣意,群玉弯了弯唇角,向青雀递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臣妇见过玉仪公主,不知公主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群玉弄巧成拙以孟澜夫人自居,玉仪恼得狠狠掐了掐手心,“自然是想问问二表嫂,可否帮我一个忙。”

玉仪眼神一掠,群玉当即会意,和她一道进了卧房,屏退旁人。

只是玉仪的性情喜怒无常,群玉又朝青雀眨了眨眼,示意她别走远。

甫一落座后,群玉正想为自己添茶,就见这位公主神情倨傲,一脸不屑的回绝,“我不喝你这的茶。”

群玉没做声,不以为意的端起茶盏啜饮一口,“殿下,没人给你倒。”

玉仪被她一噎,恼怒地瞪她,好半晌这才正色道:“你如今都和谢望狼狈为奸厮混在一起,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二表哥。”

“等下,我有些不懂,什么叫我不肯放过二表哥?”

群玉真的是一脸莫名其妙,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和孟澜说上一句话。

怎么谢望给他扣帽子,玉仪又突然向她发难,当她是任人搓揉圆的受气包吗?

玉仪斜她一眼,冷哼一声,“来人!”

少顷,换做宫装打扮的春天走了进来。

“你将婢女留在二表哥身边,可见你还是想回到孟家。”

玉仪的视线落在群玉隆起的小腹上,涂着红丹蔻的指甲微微翘起,“如果你想保住腹中胎儿的性命,那就帮我嫁给二表哥。

群玉倏地抬头,神情讶然,她是真没想到玉仪居然打得是这等算盘。

不过转眼一想,幼时她在宫里那几年,每每遇到玉仪,她身旁都站着一位翩翩少年,想来那就是孟澜吧。

群玉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求人都是这样嚣张跋扈的姿态,难免有些忍不住轻笑出声,“殿下想嫁给二表哥,为何会找到我?”

说来也是好笑,谢望那边有沈容求她帮忙,到了孟澜这里又有玉仪想嫁。

“还不是二表哥满心满眼只有你,想来由你牵线搭桥说的话他也能听得进去。”

玉仪素来高傲,见人没有个笑脸,这会即便是有求于她,依旧不肯低头。

“殿下既然这么说,那看来心里有了法子,要我怎么做?”

群玉神色淡淡,余光却是没有错过春禾暗暗摇头的小动作。

她不是不知道玉仪不可靠,这样的交易和沈容做得,但是和满腔情意爱慕孟澜的玉仪却是做不得。

可若是她当场拒绝,玉仪定会翻脸不认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今夜御帐设宴,届时你想法子帮我将二表哥约出去,只不过我代你赴约就是了。”

玉仪胸有成竹,已经做足了完全的准备。

“殿下准备怎么做?二表哥没有那么容易糊弄。”

“这你就不用管了,帮我写封信,我让人代为转交就是了。”

说完这话,玉仪也不容她拒绝,命令春禾伺候笔墨,很快群玉寥寥几笔,邀约孟澜今夜戌时,红枫林中相会。

玉仪仍觉不放心,让她画好花押,以示她亲笔所书。

这样即便是有人仿写,花押大不相同,也学不来的。

事情办完后,春禾被她留在群玉身边。

等人一走,主仆二人抱在一起,春禾生怕自己碰到娘子高耸的肚皮,又与她离远些。

“娘子,玉仪公主可是个喜怒无常的主,您不该答应她。”

春禾的担心不无道理,群玉拉着她一道坐下,“我何尝不知呢?左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即便我方才不答应她,你猜她会不会那些别的东西胁迫我答应呢?”

春禾见娘子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便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了。

否则她不会好心将春禾带进来见群玉,就是知道春禾是群玉的人。

“可奴婢实在是害怕,玉公主卸磨杀驴。”春禾心底涌现一抹暖流,眼眶湿润,一派感动。

“不必担心,即便是她真的想对我动手,且不说有你和德叔,便是谢望和孟澜也不会见我出事的。”

主仆俩又凑在一起说了好多话,群玉心底也安稳了许多,有个知根知底的自己人在身边,日后便是想做什么事都要方便许多。

日暮西垂,天边红火连成片,还未入夜,但愈发冷了起来。

谢望骑马来接群玉,瞧见春禾站在她身边,目光透着审视,冷声发问,“谁派你来的?孟澜吗?”

下晌他进了围场打猎,与孟澜猎些野雉、兔子不同,谢望奔着獐子、狐狸去的。

想着狐狸毛口亮,一身皮子刚好够她做个抹额和手子,为了不破坏皮毛,他都是特意射的眼睛。

至于兔子则是和她一样,给她当个玩意养着,也好让她解解闷。所以谢望毫不客气地抢了不少孟澜看中的兔子。

每年来围场狩猎,猎物最多的三人都会得到赏赐,谢望和孟澜之争则是意在第三名。

并非谢望不去猎熊猎虎,而是这样的凶兽乃二皇子和四皇子必争之物,二人为了夺得头筹,哪回不是斗得你死我活。

听到廊外谢望的诘问,群玉生怕春禾受他刁难,也顾不上穿好鞋袜就跑了出来。

见他手里提着两只竹笼,一只毛发雪白,捧着菜叶吃得津津有味,另一只黑得油光发亮,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警惕地望着四周。

群玉顿时忘了旁的,快步走到他身边,去抱那只白兔。

“哥哥这是你特意给我抓的吗?谢谢哥哥,我很喜欢!”

谢望却没有撒手,竹笼还叫他提着不肯给她。

“这只白兔像你,所以你只喜欢这只是吧。’

怎么闻到一股浓浓的醋味,群玉眨了眨眼睛,冲他说俏皮话,“那黑兔是哥哥的话,也喜欢的。”

听到这句话后,果然谢望脸色好很多,“给它们取个名字。”

群玉冥思苦想好半天,巴巴的冒出一句,“那就白的叫小望,黑的叫小远?”

谢望抬眼,声音滞涩,透着股难以置信,“嗯?你拿我的名字给兔子取名?”

“怎么啦?不行嘛?是你让我取的。”群玉抱着他的胳膊撒娇。

谢望无奈叹了口气,“没说不行。”

被她这么打岔,差点就忘记了正事,他又问到春禾,“老实交代,她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群玉嗔他一眼,殷勤备至的去握他空着的那只手,摇来摇去,“哎呀,还能怎么来的,就是玉仪公主过来找我说话,把人给我了呗。”

这一点群玉没打算瞒他,毕竟任何事情都是要真假参半的说,这样才能掩盖隐藏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