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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067

这小姑真有意思,嘴巴一张,就让她在家里照顾老人了?

跟她商量了吗?

谁同意了?

“老四,你奶奶从小是怎么对你的,现在她身体不好,就不管了?”怎么这么没良心啊,跟大嫂一个样。

杜小姑看老四的神情带着不满。

杜思苦:“小姑,奶奶还是你亲妈呢,你不说照顾照顾?行了,奶奶的事你跟我爸妈商量去,我还小,这事轮不到我说话。”

扭头就走。

进了西屋,把门一摔,声音响得只要是个人都知道她在不高兴。

杜小姑被这摔门气到了,拿着脏衣服回了屋,转头就去了杜奶奶屋,“妈,你看看大嫂是怎么教的孩子,我让老四这几天在家照顾你,她还不肯。还摔门,给我脸色看,这孩子以前看着挺好的,怎么变得这么快?”

若是以前,杜奶奶肯定是跟着杜得敏一起说老四,以前她身体好的时候,说不定还会把老四叫过来,好好教老四一点做人做事的规则。

可现在,杜奶奶没那心情。

杜爷爷没了之后,她精神一直不好。

“妈,你说这是不是大嫂教的?”杜小姑又问。

杜奶奶抬起头,“你爸遗书里说了,让老四继续工作,当一名光荣的工人。等头七过了,就让她回去上班。”

老头子就留下那么点东西,她得照做。

既然提到遗书了。

杜小姑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妈,爸遗书里给老五安排了前程,怎么没提文秀呢?这不公平啊。

公平?

杜奶奶瞧着杜小姑:“得敏,老五姓杜,文秀她姓什么?”

姓郭。

是外人。

“妈,文秀是亲外孙女。”杜小姑很不舒服,不就是一个姓吗,“回头我让文秀跟我们姓,把她户口落到家里。”

房子总不能只给大哥一家吧。

“文秀改不改姓的你自己看着办,”杜奶奶语气平缓,“以后文秀你就好好养,要是把她放到这边养,每个月你要给生活费。”

以前她就知道女儿靠不住,可她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老头子的病因,她多听从儿孙们嘴里听到了一点,虽然没人说,但是这事还是得敏闹出来的。

要是她没去帮着得敏办离婚,就不会闪了腰,这不闪腰,就不会去医院。

不去医院。

老头子就不会有事……………

杜奶奶怪来怪去,还是怪到了自己头上。

“妈,你怎么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处处偏心大哥?”杜小姑难受得厉害,以前爸偏心大哥的时候,妈还帮她说话。

现在爸不在了,妈倒是开始偏心大哥一家了。

大家哥,杜文有工作,老四有工作,老二不住家里,就老三跟老五两个孩子在,就两张嘴,大哥工龄长,工资高,多养一个文秀怎么了?

再说了,老三这么大年纪,老四都出去工作了,他不工作,让爹妈养,不害臊?

“得敏,”杜奶奶语重心常的说道,“我老了,以后要靠你大哥大嫂过日子,他们也不年轻了。你呢,也不小了,既然搬到冰棒厂的房子了,那就回去好好过,没事别来麻烦你大哥。”

老头子没了,她以后要靠儿子养了。

不比从前了。

冰棒厂。

“厂长,杜得敏有五天没来厂里了。”

“请假了吗?”

“没请。”说话的是小方,正是那天在供销社找着杜得敏的那位,那天的事他也如实的跟厂长说了。

小方说完,犹豫了一下,“不过从下头的人说,是杜得敏同志的父亲去世了,在家奔丧呢。”

新厂长脸色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才说:“让她回来把假补上。”

他知道杜得敏的父亲,杜老爷子,跟老厂长交情很深,是个让人敬重的老人。

人过世了。

看在老人的份上,这次杜得敏不批就不来的事,暂且算了。

“派出所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新厂长又问。

“查过了,没有案底。”

“这就些?”

“不过,我私下打听一下,当时被抓进去有四个人,有三个是咱们冰棒厂的,除了杜得敏,还有一个叫路丽珍,还有小郑。”小方道,“听路丽珍那意思,是杜得敏跟她嫂子处不好,搬家的时候,故意叫外头的人过来撬了门,偷了钱。”

说得含含糊糊的。

这事吧,听着不对劲。

新厂长沉下脸。

也就是说,举报信上的事不假。

“厂长,还有一件事,”小方声音小了些,“我从路丽珍那听到的消息,厂里人的说她跟杜敏十几年的老朋友了,关系特别好,这消息?该是真的。

新厂长道:“你说。”

小方小声道:“听路丽珍说,杜得敏不喜欢路们厂的工作,想把冰棒厂的工作卖出去。”

新厂长听着心寒。

这杜得敏工作不上心,一天到晚只领工作不干活,脾气还不小。

现在还瞧不上冰棒厂的工作了?

新厂长改口道:“她旷工了四天,看她哪天回来,直接开除。”

小方:“咱们冰棒厂还给她分了套房子,两室的。”朝向特别好。

冰棒厂眼红这房子的人多了去了。

新厂长:“那就收回来。”冰棒厂不养白眼狼。

就算是有老厂长的关系也不行!

铁路家属大院。

杜家。

杜思苦在西屋呆了一会,之后拉开门看到小姑走了,就推着自行车去了院里。

她在研究自行车。

反正也没事情做,轮子要是五金厂那边能解决,那就最好不过了,再就是自行车的高度,这个舒师傅在焊接的时候可以调整一下。

最后自行车的链条,拿掉几个上链节应该就行了。

她正研究着,杜二回来了。

杜思苦赶紧过去,“二哥,蜈蚣跟蝎子,你那朋友有办法弄到吗?”这几天二哥的那个朋友杨大头几人一直在家里帮忙。

她隐约听到杨大头靠黑市赚钱。

要是黑市的话,应该有蜈蚣跟蝎子,就算没有,这样的人认识的人多,去药品收购站那边应该比她方便。

“能弄到,你倒是说说,你要这些做什么?”杜二杜思苦。

刚才去找杨大头,算钱去了。

杜家办丧事,这流水席上的猪肉,都是杨大头贴钱弄来的。昨天杜母把流水席客人的礼钱算了一下,拿了钱,让杜二还给他朋友。

所以今天杜二就过去了。

“奶奶的腿脚跟腰不好,这两样东西是做膏药的,我在机修厂有个朋友,她家有祖传的膏药方子,冶这个特别有用。”杜思苦又想起来,“还差一味薄荷。”

膏药啊

杜二:“已经让杨大头在找了,薄荷等会我再去跟他说一声。”还有,“膏药做好,记得给我寄点过去,二十贴就够了。”

“谁用啊?”杜思苦瞧了一眼二哥的膝盖,前天二哥还说膝盖跪疼了,今天出门的时候,走得飞快,完全不像有伤的样子。

“乡下湿气重,冬天得用。”杜二说完,转身又往外走,“我去弄点薄荷回来。”他现在手里有点钱。

他妈给的。

五沟大队。

于月莺在大队改造,每周去一次县里,跟着其他人一起听思想教育课。

这天。

于强找到了大队,“队长,您帮我再开一次介绍信吧,我们要去我老丈人家。”

“老丈人家?”大队长很惊讶。

这于强媳妇嫁过来之后,几乎跟娘家断了亲,这老丈人竟然还在?

“什么时候去?"

“介绍信开好了我们就走。”于强道。

“在哪?”

“阳市。”

又是阳市。

大队长正想再问问,就看到于强咳了起来,拿个方帕捂着嘴,咳了三声,帕子上还看到血了。

于强说:“我们再大医院瞧瞧病。”

大队长不好再问了。

他把介绍信开好,拿了过来,给了于强。

这都咳血了,还不知道能活几年呢。

“大队长,我们是三个人,不是二个人。”于强指着上面的名字纠正。

“只能两个人,”大队长不让步,“于月莺在劳动改造,她现在重点审查对象,不能外出,她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