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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头的少女挽鬓结发，一身暗云织绣的衣裙，显得英气勃发，俊俏非凡，随后的少年圆脸小眼，鼻孔朝天，一脸蛮横无礼的表情，正是徐梓萱和徐邦瑞姐弟。
“我师父棋艺高超，那个程什么的怎么会是他对手，我押师父胜，押五百两！”徐邦瑞牛逼哄哄地一招手，旁边的侍卫应声掏出一大包银子，很豪气地甩在桌子上。
永嘉县衙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众多棋手和闲人，一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连城里城外许多小贩也把小摊货担挪到路边，大声吆喝着生意。
不过，毕竟亲眼见过周墨白下棋的人不多，言辞之间说得又太玄乎，所以这些传言信者寥寥，很快就被淹没在口水战中。
呃？
有的说周墨白平日里就是一个浪荡败家的富家公子，对喝酒赌钱、泡妞打架的兴趣远比围棋要大得多，就连永嘉城里的棋手大多都没听说他和谁有过交战记录，可以说在弈林纯属籍籍无名之辈。
“……”
周墨白微微一笑，回过头来，望向对面的程汝亮，带着一丝讨好的微笑：
“二位，稍安勿躁！”何大成劝抚道。
“你有没有崇拜的棋手？”
衙役脑中犹自晕晕乎乎地接过银子，按规矩赶紧登记竞猜彩票，给了徐邦瑞一张盖有官府印鉴的凭证。
左侧一位年约三十的中年棋手，一身洗得干干净净的蓝布罩衫，白皙的双手交叉置于胸前，拇指上戴了一个绿玉扳指，十分文雅。国字脸庞上面色稍显黢黑，看不出半点表情，只是微闭的双目偶尔一睁开，便射出两道精锐的目光。
四周摆放了一圈靠椅，除了杨鼎鑫、谭如海等一干县里重要人物外，还有十余位来自江南各州郡的弈林名家，受邀担任本次比赛的见证，他们之间基本大多相识，低声互相打个招呼。
姐弟俩来到投注点前，徐邦瑞使劲拍拍桌子，负责接受投注的衙役眼尖，认得这位是扬知县专程拜访的徐家小郡主小公爷，便赶紧迎过来。
程汝亮嘴唇微微哆嗦了一下，猛地睁开眼来，身体向前倾，一言不发地怒视周墨白，右手握拳在方桌上锤下，发出沉闷的一声，表示自己内心的愤怒。
“哼哼……小爷我有的是钱！就是要给我师父撑撑腰！”徐邦瑞环顾四周，得意的脸嘴显出一副义无反顾的样子。
这几日几乎所有的投注者都押程汝亮胜出，而且还有不少人将银子压在程汝亮中盘横扫周墨白上，甚至还有些赌押更细，重金赌押周墨白输到多少子，自然，越偏门的赌押赔率越高。
相较而言，程汝亮的名气在江南直隶一带可谓是如日中天，区区周墨白是无法比拟的。这程汝亮少年时代便名震江南，弱冠之后纵横弈林十余年，本朝但凡有点名气的棋手都跟他交过手，程汝亮鲜有败绩，棋艺之精湛，有目共睹。
还有人说，在百花楼中，周墨白为争花魁曾与一位少年对弈一局，少年自始至终均无还手之力，后来还服服帖帖地拜周墨白为师，据说，这少年就是本次大赛第三名余邦瑞。能将进入棋王大赛三甲之列的余邦瑞收拾得心服口服，可想而知周墨白棋力自然深不可测。
市坊间一时哗然，百姓闲人立刻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各种渠道的消息互相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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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茶楼里、酒楼上，甚至青楼之中，各个场合都在谈论这场即将到来的三番棋大决战，但几乎一边倒地认为，程汝亮必将轻松取胜。
“张兄，上次见您都十多年前了，一点没见老哇！”
“你这次有信心夺冠吗？”周墨白越问越勇，孜孜不倦。
程汝亮再次睁开眼睛，带着些许恼怒，直直看着周墨白一会，然后轻轻闭上，鼻中轻轻哼了个鼻音，算是作答。
“你喜欢下黑棋还是白棋？”
徐邦瑞翻了翻账簿，见竟然尚无一人赌押周墨白胜，不由哼了个鼻音，故意大声道：“我们押周墨白胜出！”
程汝亮满头黑线，双手痛苦地挠头，一颗被搅得七荤八素的头重重砸在棋盘上……
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这姐弟俩莫非是疯了？只有这唯一的解释！
永嘉县衙外，陈师爷放出的竞猜赔率已经调整到五十赔一，即程汝亮胜出的话，押五十两银子，只赢一两，而如果周墨白胜出的话，押一两银子可胜出五十两。即便如此，收受的赌注几乎没有押周墨白胜的，更多的押注者已经觉得胜负不是什么悬念了，而且赔率太低，他们转而把大把的银子押在周墨白究竟是中盘投子还是数子输，盘面最终输了多少子。
旁边露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刘大捕头，依然还是粗犷的笑容，但却温暖。
大家的认识高度统一，赌押的方向基本一致，都是周墨白败北。
“……”
“对了，程先生，令堂贵姓？”周墨白继续扮演唐僧。
“你……”
程汝亮的眼睛一瞪，并不作答，只是眼神奇怪地看着周墨白，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随即又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