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们的血肉……”
他用刀刃轻轻地在他们的脖子上拉一下，然后就去解决下一个——他想早点结束这单调又无趣的工作。要不是食尸鬼和骷髅也在女妖的歌声中被震碎了灵魂本源，他绝对不会干这样的活。
他抱着她，拆下了一根肋骨，走到最近的一个骑士面前。
最近的骨头加速来到了他头颅的下方，相互碰撞着开始组合。
她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他，想要再多看哪怕一眼。
她看着将她抱在怀里的陆昊，眯着眼睛痛快地笑了起来。
他的声音带着苦涩：“你就不知道巫妖和其他的男人是不一样的吗？”
“中华民族……到了……”
她没能说完最后的话，只来得及再次给他一个最美的笑，只来得及再次睁大自己的眼睛，好再看他一眼。
“前进进……”
他只能垂下右手：“我记得我已经重复过很多很多次了，我是一个亡灵，正确的说是巫妖。”
他狰笑着将大骑士拉到自己的身边，他完全没有给这个可敬的对手一个体面的死亡方式的想法。他干脆利落地用自己的十多把长刀将呆滞的骑士砍成了肉酱，然后晃荡着身子去砍其他的骑士。
“就算我对一个小丫头动了心，”他看着那双眼睛：“可是巫妖是没有小丁丁的……”
帕奇维奇小心地拖着卢克来到他的身后。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肥肉，努力地不发出一丝的声音。
从一开始他就对上了这个实力不弱的大骑士，尽管他的身上已经覆盖了灵活的厚甲，还是在哥特和其他骑士的共同攻击下受了不小的伤。
无形的声浪袭来，瞬间就将这里残留的灰尘清空了。
“小心……小心教皇！”
陆昊不管他的挣扎，只是将他一直拖到了一个骑士前，然后将他的脸按到骑士的脸上。
“在女妖们的歌声到来的时候，他们其实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我诅咒你失去最后的朋友、最后的亲人！”
女妖们终于完成了她们的工作，在陆昊即将被那把神奇的匕首杀死的时候，她们的大合唱开始了。
她们的歌声彼此掺和在一起，卷起了无形的声浪，像透明的巨龙袭来，瞬间就震慑住了骑士们的精神。她们的歌声继续着，让那些骑士变成了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的木偶，只能任由还能活动的帕奇维奇肆意地杀戮。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才刚出她的口就被风卷走：“我们……我们是……”
“铸成我们新的长城……”
他抛下面前的骑士，快步走到了依然激动的卢克面前。
“你注定要失去一切！巫妖……”
……
他像个胜利者，而不是篡位失败注定被绑在耻辱柱上的野心家：
陆昊垂着头，将她冰冷的身体抱得更紧一些。
“来吧，杀死我吧！”
帕奇维奇晃了晃脑袋，抓住刺进自己肚皮的长剑，将还在恍惚的副团长哥特从战马上拉了下来。
艾薇儿安静地蜷在他的左手弯里，在陆昊说出“杀了他们”的时候，轻轻地睁开了眼睛。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这是陆昊听到的第一句。
他抱着失去温度的她，站在风里一动不动。
他想要为她拂去脸上的污秽，巨大的指头却怎么也不听使唤。
艾薇儿在听到了陆昊的话后，整个人重新焕发了光彩。她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却被陆昊沉默地阻止了。
她脸上的污秽也挡不住她此时的光彩，似乎她所有剩下的生命全都在这一刻绽放出来。
他将卢克抓起来，高高举起：“杀了一个死人，就值得你那么骄傲吗？”
她伸出了手，死死地抓住了陆昊的一根骨头：
“你既然都知道骗上我的床，怎么就不会明白呢？”
他用力地挥动肋骨，将骑士的头颅斩得高高飞起。
她脸上甜甜的笑容也掩饰不了她的虚弱：“书上也没有告诉过我……”
“我杀了一个……我真的杀了一个……”黑袍看着面前的陆昊，语无伦次地说。
帕奇维奇沉默地用兵刃杀戮着地上不再动弹的骑士。他现在有些后悔过早地解决了那个看起来依然还有些活力的大骑士哥特。
“没有人教我这个……”她的声音干涩，轻飘飘的，却带着最真实的快乐：“你忘了教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