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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兮。”司徒逸的声音忽的温柔了许多。
心思一凌,覃楠兮略退了一步便施施然拜下身去:“多谢将军相助,楠兮定回禀爹爹明日登门致谢。”
覃楠兮耳根一红,谢也不是,不谢也不是,只好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笑,转身就要向碧晶池畔去。却听到身后脚步紧紧随来。
覃楠兮神色一僵,吞下哑巴亏,决意不再恋这口舌之战,速速甩开司徒逸:“方才多谢将军相助,楠兮还要回宴上,就不打扰将军清静了,先行告退。”
覃楠兮一惊,旋即一团烈火自心底升腾起来,定了定心神,才缓缓打开那扇陌生的闺门。
“楠兮,你若再不回去,怕是要错过花会了。”门外,是司徒逸的声音。
只见他在不足尺余之外站定,覃楠兮紧窒的咽喉略松了一丝,张了张嘴,正想开口,忽然只见一只手影毫无征兆的掠了过来,那手影如惊鸿掠水,疾速却精准的在她的唇边顿住,狠狠一抹就又飞开。
“楠兮,这墨也干的差不多了,你现就去换了衣裙我们还赶得上花会。”司徒逸的声音仿佛从空中垂下的一线生机,覃楠兮本能的张开眼睛,迎向他。
“也不知是什么人给它起了这么个名字,许是因为它色泽红艳妖娆,不比海棠逊色吧。”司徒逸的掌心又向覃楠兮靠了靠。
“也算是起死回生”覃楠兮长吁一口气,心底陡然松了下来,凝着铜镜中自己月仙般的身影,虽然不愿承认司徒逸的画儿灵动有趣,完全是化腐朽为神奇,却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困境已化解。
这要怎么答?认,不是,若不认,似乎也不妥。覃楠兮停下脚步,回身认真的盯着司徒逸,道:“司徒翀和我是自幼相识,至于其他,将军不该听信流言。”也不等司徒逸回答,便欠身一礼,匆匆辞道:“楠兮出来久了,怕兄嫂要寻了,先回去了。”罢了便转身急急离开。她脚下行的急,也未再留意身后是否有人追随,只听憾憾的一声感叹:“真不该就这样让你出去。”
“若是春三月,有海棠花配楠兮自然是最好,可惜,眼下时节,鲜花是寻不着了,就用这海棠红暂时替一替吧。”司徒逸掌中的红丸颤巍巍的一滚,恰好压在他掌心虎口处那条狰狞可怖的陈年旧疤一头,连同他满掌的粗厚茧子,递向覃楠兮。
“这。”覃楠兮盯着他掌中浑圆可爱的一丸红艳,十分为难。他说的没错,方才卸下钗镮时,她就知道素髻见人是失了规矩礼数的,可嫂嫂预备的一堆金玉珠翠中竟没有一件能与她此时身上清雅素简的衣裙相配,与其适得其反,覃楠兮最终只得冒险以青丝素髻出了来。
司徒逸站在一边,上下打量了一番,笑赞:“裙下芙蕖风,鬓边海棠红!真美!”
覃楠兮心底却又泛起一阵嫌恶,略微侧身躲开他,才徐徐起身,不甘心一般讽道:“大将军国之栋梁,于万千军务中尚能抽身分心研究女孩儿的浓妆淡抹之分,实在是好雅兴,好精力!楠兮虽为女儿身,却不懂画眉深浅之道,惭愧。”
覃楠兮狠狠盯了司徒逸一眼,劈手夺过他递到眼前的衣裙,像头受到惊吓的小兽般夺路飞逃出浮濋阁。
“海棠红?”
“起来吧!我陪你回去。”司徒逸探向覃楠兮的手,悬在离她半尺的半空。这一次,他将合宜的分寸盛在掌心,仿佛是企图无声的挽回浮濋阁里他的冒失造成的尴尬。
细长的银发针隐进了乌黑柔亮的发髻中,浑圆绝艳的的海棠红孤单的绽放在简单的云髻边,与裙上的那尾红鲤交相映衬,十分悦目。
薄霜一般轻透的披帛下笼着的雪白裙裾上,浅墨晕染的清荷依偎在层叠垂累的褶皱里,只要莲步轻移,便仿佛晓风拂过月下荷塘。只见几支清荷摇曳,一尾红鲤嬉荷,胆小蜻蜓乍飞,极灵动活泼却又极清雅隽秀。
他望定她,故意忽略了她的惊惧羞恼,半晌才举起自己沾满殷红胭脂的手指,笑道:“蜻蜓若只有一只眼睛我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好在你唇上的胭脂和琥珀光倒是一样红艳,暂时充一充吧。”说罢他竟又泰然转回身去,回到书案前,低头认真补起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