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之后,将我的书信暗中交与朱弦之先生……”袁凛翻开书页,顿了一顿,拈出两封信,“这两封……多出的一份就劳关河呈与父亲了,也免得你再伪作一份。至于究竟哪一份才写着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看来……得看天意了。”
“姐姐,我就要出发了,你都不理我!”朱绮扁了嘴,眼泪汪汪地控诉,“姐姐有了夫君就不要阿绮了!”
两封信,从外观看来毫无两样,至于里面所书内容是否相同,唯有拆破封口的火漆方能知晓。
“我几时……?”朱颜揉了揉额角,朱绮这丫头古灵精怪,忒过难缠!
“阿绮说的那些也有道理,如果真能够轮回转世,或许阿绮有一日还会再遇见娘亲呢。总之……只要阿绮一直念着娘亲就够了。不是吗?”朱颜再次抚了抚她的小脸,伸手将画轴卷起,轻轻叹息,“‘曲江魂断芳草,妃子愁凝暮烟……长笛此时吹罢,何言独为婵娟?’”
朱绮这一回还真是委屈的很,只因朱颜去岭南前嘱咐了一句话,白蘋果然尽心尽力地抓着她学这学那,一会儿是刺绣,一会儿是礼仪,还有茶艺、香道等等,她一想到就头大。
“……公子从未信过属下?”关河摇了摇头,没有去接过信,他是袁牧安插过来的,这一点两人都心知肚明,但袁凛从不曾这么明白地说出他的不信任。
朱颜昏昏沉沉地被她拽上去,车内帘子高高卷着,一派明净。朱绮本就年幼,这两月又被白蘋狠狠抓着学茶艺香道,一个头两个大,因此里面简简单单。只横了一轴画在几面上。
“姐姐,你看!”朱绮跳上车,小手飞快地展开那轴画卷,小心翼翼地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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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维持了十多年的平衡终要被打破,这一场冲突的输赢,不知会是怎样?
“真的?”朱绮扁了扁嘴,“可我听娘亲说,人死了以后会什么‘转世’……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她自幼在乾云身边,娇惯一些、傲气一些自然是有的。”袁凛将目光锁在树荫下,手中依然携了那本药经,“自然,她心机也比别的小姑娘重一些,但……她现在再有什么怀疑,也不会告知阿颜的……”
“嗯。”朱绮脸上还有些未消退的悲凉,吸了吸鼻子,“关河哥哥说如果不在这里等着的话,阿绮在去上京之前就见不到姐姐了,所以我们早早地就等在这里了。”
作为回报,袁凛待他的确算得信任,除了神医之事,其他事情对他几乎毫无隐瞒,可如今似乎有些不同了……
明明说着乾云。心绪却又飞到了向妃那里……或许是因为她们的相貌太过相像了罢?看着这一轴画卷,总觉得与那轴向妃的画像有些相似。
朱颜抿唇,她倒是忘了。乾云后来是修了佛的,平日里难免也对女儿说些佛家的故事。
“姐姐,你跟阿绮过来,阿绮有东西要给你看!”朱绮十分不喜欢被忽视,急忙又夺过话头,一边拽了朱颜往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