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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盯着顾廉永，眼中冒火：“你这心胸，比芳生差太远，比我顾氏普通族人都差太远。放心，我顾夜生以后绝不会踏入你顾府一步。”
莲生看着俩人打成一团，给芳生使眼色去拉架。
顾家大伯父认为，杨氏才是顾老太太亲自订下的儿媳，老太太去世前都没见过陈氏，自然是只能认杨氏这边为名正言顺的嫡系。
“五兄莫怪，家兄无礼，小弟替他给五兄赔罪了。”
莲生轻轻握住大伯母的手：“其实我们姐弟，和当年伯父伯母的状况何其相似啊。”
“呵呵，那就求你千万记得自己的誓言，以后可别到我家哭着喊着的，颠颠的拿了几两碎银子去，也就是我母亲心软，要是由着我性子，早打将出去。”
他当年的确是想通过族叔找个晋身的渠道，结果去了顾府，压根就没见到族叔就被陈氏派人送的几两碎银子给打发了，那时气的他发誓此生再也不会踏上顾府一步。今天听顾廉永提到这事，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到脑子了，所有的愤怒燃烧。
莲生听到这里，和芳生对视一下，看这和稀泥的如何再往下说。
莲生见对面众人都望过来，急忙低下头装作很委屈的样子。
合葬仪式开始了。
大伯父喊道：“孽子孽子！你竟敢冲撞你祖父母在天之灵！”
没等合葬，自己的儿子先掉进墓穴，这是什么事！
说完转身就走。芳生急忙快步跟上：“五兄莫气啊五兄。”
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莲生在旁边冷冷看着，心道这顾廉永真不会做人。的确人家是一辈子都未必赶得上你现在的高度，但做事留一线以后好见面，无冤无仇，何必对人家穷追猛打。
顾廉永看着莲生来拉，急忙去够她的袖子，这时他忽然看到莲生的脸上挂着一种诡异的笑，心里暗道不好，她要害我！
首先是子孙们由顾尚书带领，围着坟边绕行边磕头走上三圈。
这顾廉永被陈氏骄纵惯了，如何能在众目睽睽下低头，大声回答：“谁认就骂谁。”
顾尚书气的脸色苍白已经说不出话来。
这五堂兄当即就恼了。
其实顾老夫人的棺材早已经在之前移出来，重新油漆彩饰过了。依照顾尚书的意思，本来还想换棺椁的，被族长们劝住。这人死了这些年想必早已腐烂，在将尸体折腾出来换棺椁，对去世人不敬，也让亲友心痛，不如重新油漆一下便是。顾尚书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自己也恐怕很难接受母亲尸身破破烂烂的样子。
我做错了什么？我用你们俩替我道歉？你们算是个什么东西！顾廉永冷笑：“我做错了什么？一个两个老的小的都想教训我？我不知道这清苑县顾家的门风便是这样？本公子不过是看在父亲面上，懒得你们这些人而已，还真给公子我摆起叔祖和长兄款来了？若真有那清高劲，当年何必进京城就直奔我们家，还不是求个提携。”
“顾廉永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啊。”莲生在一边提醒他。
“五叔，你到底要说什么。”顾尚书不耐烦了。
顾尚书和顾大伯僵持不下，将目光转向两位族叔。
这顾廉永受了莲生的气，最恨的是她。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发泄，一股子邪火都发做到顾夜生身上。这会见莲生竟然敢帮顾夜生说话，大怒道：“你个贱役出身的杂种也敢教训我？什么东西。”
大伯母对莲生点点头，低声说：“委屈你了。”
芳生从后面抱着顾廉永：“不要再打了，祖母合葬要紧。”
顾廉永挣扎不得，被顾夜生打了两拳，气得哇哇怪叫，用力挣开芳生的胳膊，却不想用力过猛，随着惯性就像打开了口的墓穴那里滑去。
“哼，你和十二弟才是正经的嫡出，怕他做什么？”顾夜生指着顾廉永道：“果然是小妇养的，狗嘴吐不出象牙！鸠占鹊巢，说的就是你！”
这堂兄被噎的眼睛翻白。
五叔被这陈氏哼了一声，老脸有点挂不住：“但这陈氏现在也算是正经的继室，还是当今圣上诰封的一品夫人，陈氏之子打幡这也说得过去。”
顾夜生家境虽然不好，可他祖父却是顾氏的长房，也不是他顾廉永说打就打的。
五叔斜了三叔一眼，觉得他真是太丢人，看顾尚书将鼓励的目光投向自己，只能硬着头皮说：“这事吧，的确只有杨氏是你母亲当年看中下聘娶来的，从礼法上杨氏是你母亲认定的正妻，杨氏之子为你母亲打幡那是天经地义。”这话说完就听着陈氏不满意地哼了一声，莲生装做在一边整理葬仪，竖着耳朵听那边商议的结果。
他拍拍芳生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这陈氏和她的孩子们实在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