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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此笃定？”
莲生眼睛微微发热，若没乾二赶来，自己受伤无所谓，恐怕芳生就无法进入贡院了。
就在这时，从院子里冲出一个军官大喊着：“任何人都不许离去！到贡院集合！”
那车夫本来吓得就不轻，一听说马车被征用，惊恐的刚要阻止，乾二已经架的一声一抖缰绳，赶着马车就走。
那军官看着二十多岁，神情冷峻，众人急忙小心地排好队，那将军示意士兵开始检查考生们的随身物品。
马车走的不是很快，此刻跳下去运气不好顶多会扭伤脚，要是叫这样一匹疯狂的奔马冲撞上来，那是不知会发生什么大事的。
“尚不知何人所为。”
郁世钊将毛巾扔在大铜盆中，侍女拧干又要交给他，他挥挥手命人退下。
郁世钊几步追上问。
莲生翘着脚，在人群中寻找着芳生的身影，终于看到他走出贡院，莲生惊喜地跑过去，接过他手中的食盒，芳生面色苍白，看着莲生淡淡一笑：“姐姐。”
“说了，检查完再说。”那军官很是不客气，回答的冷冰冰。
“这身份算是我现在的护身符，莲生在此拜谢大人了。”
第二天天刚亮，莲生就和芳生坐了上了雇来的马车、莲生细细检查了芳生携带的物品，笔墨纸砚都在书箱内，食盒内的干粮也过了一遍，细细叮嘱：“要小心，千万不要离开自己号房，登东时也务必小心。芳生点头应着：“姐，放心吧，我会注意的，顾廉永和那个陈什么，和我一起考，我会小心提防他们。”
“若要下绊子，在秋试做手脚，我们防不胜防，反正和尚书府已经对上，这件事的结局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我不想死。”莲生稳定心神，缓缓说道“刚才多谢相助，你又帮我一次。“
周围很安静，除了赶考的贡生们这街面上做小生意的才起来卸门板。就在这时，听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莲生忍不住抓住了芳生的胳膊，她只是没来由的心慌，可能是因为外面太安静，马蹄声太清脆太急促的缘故？
“西安府贡生陈焕！”
莲生忽然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脸一红，扭头就走。
“走吧，咱们先回客栈。”
这是出了什么事情？莲生站在那，看着士兵们都是如临大敌，她看向周围，闹得这么大动静，怎么主考官员们都没出现？莲生试图踮脚往里面院子看去，却被那军官一眼发现：“你，就是你！你在那东张西望什么？”
莲生叫他乾二哥，乾二心里莫名地一软，跳上车，从怀里掏出腰牌一晃：“你的马车被锦衣卫征用了。”
莲生装出一副老实乖巧的样子，细声细气的说。
“哼，嚷什么？学政大人遇害，你们谁嚷的声音高谁就有凶嫌！”那军官大喝一声，莲生闻言一愣：学政大人？那不是前天和陈焕在花街上起冲突的那人？
“三十人排一队打开你们的书箱食盒篮子！”
回荡在莲池前的哭嚎声和士兵们锃亮的武器，给贡院平添了几分神秘气息。
“聪明，所以我说你是我锦衣卫下属也并非虚言。”
“大人，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啊大人！”
军官点点头：“既然是你表弟，现在随我去认尸。”
“大人，不知发生了何事，小生们刚考完试，着实惶恐。”
“为何不放我们归家，还要检查？”顾廉永自持是尚书公子，压根没把这军官看在眼里。
“禀告大人，是考生家属，刚才人太多，跟着挤进来的。”
就在这时，就听着赶车人惊呼“天啊！”接着是“架，架，你这畜生赶紧拐弯啊拐弯！”莲生急忙掀开帘子去看，抬眼就看到街道尽头一匹快马正直直地冲着自己本奔来，那马上并没有人，街道上也再无别人，黑色的骏马几乎淹没在淡灰色的黎明中，只有那马蹄声声急促：哒哒哒哒。莲生大惊，喊道“芳生，快，跳下去，先跳下去。”
郁世钊推门走出，看着刚升起的半轮红日，自语道：“这秋试，不同寻常啊。”
她急忙在人群中寻找陈焕的身影，环视了一圈，莲生心里一惊：陈焕不在这院子里。
一些考生也跟着嚷起来。
“我是陈焕的表哥顾廉永。”顾廉永从人群中走到军官身边，低声说：“家父，顾尚书。”
“那就再查，一定要查出是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