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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狭路相逢贱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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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葱,你姥姥的。(╯‵□′)╯︵┻┻

雄纠纠气昂昂步履平川时,本宫正对面信步走来一个人,瘦瘦弱弱,唧唧歪歪,病病殃殃。待本宫在刹那的恍惚之后想起这个人是谁的时候,那些川流不息的子民,却拦不住他从始至终落在本宫眸子里的影子,那些嘈杂的声音仿佛一时间被施了法术,变得死寂沉沉。

“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夜,常笑公公服侍皇上睡下,本宫拖着一双酸重的腿离开老头寝室。月光不错,其实本质上与昨天夜里的没什么差别,可昨天夜里的月光没有如空光溜溜的脑袋与之交相辉映,所以今夜的月光特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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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本宫与季越一双师徒以一种僵硬的姿势,形如→/|s|√|b|\这般手牵手挪到了皇宫大门口,惊呆了一批宫门的守卫。

难怪方才进门怎么觉得整个佳仪宫的气场都不对劲。

季越:“今天谁放皇后出宫的,自己去领板子。”(︶︿︶)

那背影叫人看了觉得落寞。

诚然,这是本宫自我感觉良好。

只听季越冷笑,“若不是贺长衫放了些杀气出来吓唬那几个杀手,你不是被他们拖小巷子里一刀毙命了就是中暗器横死街头。趁他们现在不敢轻举妄动,赶紧走。”

本宫暗暗不爽,季越的话字面上意思都懂,可总觉得这个“放”咬的十分恶意。比如,关门放狗的放,放出去溜溜的放。遂压着他的话命令那些守卫:“黄花和傻福弄丢了,先去给本宫找回来。”(╯3╰)

贺长衫面黄肌瘦的假脸上露出一丝快意,似乎对本宫的挑衅十分受用。他微微俯身靠近本宫,本宫心想后退,脚却立定了不能动,待他的鼻尖对上本宫鼻尖的前面一刻,刚刚好停下来,轻声吐气:“我可不认得你。”

本宫记性不好,今日却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这桩事情来,时间过去的有些长,本宫怕他干过的坏事太多不记得,又开口补充,

略感耻辱。

他现在这双眼睛看着本宫,比姬初弦那玉面修罗看得更让人不寒而栗,倒也不是说他杀气重,仔细形容起来,就好像密密麻麻的小蚂蚁从你脚底下爬上来一样的那种感觉,完全被这厮无声地压制住。

季越让了让身,拉开了与本宫的距离,显然挺嫌弃本宫,好在没有撒手而去。如此性命攸关之际,他口气倒悠闲,“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方才不是还在当街耍横么?”

他有口气,一股淡淡的酒味,不算难闻。

那厢如空起身与本宫打招呼,“如空参见皇后娘娘。”他低头,没有正视本宫。

如空张口又闭合,嘴里的话含了一会儿才道,“阿弥陀佛,娘娘凤体金安实乃百姓之福。”他的神色……总有些奇怪。不光是这会儿,自本宫今日见着他之初,这种别扭好似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心里还藏着小九九。本宫上下打量他,几个月不见,依旧帅得犹如佛光普照,莫不是他的七情六欲突然开窍了?

正想深究,本宫背后忽然传来阵阵恶寒,伴随着两声冰凉凉的咳嗽声。

听罢,本宫默默扭头在两边的肩膀上寻找了一番,还真是发现了一根黑长的头发粘在衣服上,再默默把这根少了的头发捏在手里往里走。

“免了,男女授受不亲。”本宫嘴快,却等说完之后将将意识到先前自己想要在如空面前树立一国之母光辉形象的愿望,立即干咳两声,改口道,“如空大师,本宫的意思是冬天衣服穿的多所以显胖,现在衣服穿得薄了,本宫每日吃得下睡得着拉得出,身体倍儿棒,多谢如空大师关心。”

“爱妃啊,你也知道,朕身子抱恙,又爱乱吃东西,方圆大师特遣了如空过来照看朕的起居,朕安排他住在鸿蒙殿里头。内什么,爱妃啊,朕总是喜欢呆在爱妃这儿,所以以后如空来的次数也会多,听闻你俩之前有些小小的不愉快,大家都是自己人,为了同一庄事业,要相亲相爱知道不?”

本宫尽管什么坏事也没干,心里还是抖了抖,回首看去,只见季越着了一身深蓝的太监服,器宇轩昂地打量着走廊上的本宫与如空。

本宫听罢,后背开始冒冷汗,真不知道当时情况这么严重。须臾之后又回味季越这话,好像是贺长衫那病号默默无闻救了本宫一次?当这个念头从心底浮出,本宫就死命想把它押回去,不愿意相信。

“你认得我?”他不太深粗的眉毛轻挑,指着鼻子笑问。以前住在隔壁买酱油的大婶经常夸她三岁的儿子眉毛浓,将来肯定是重情义的孝子。

本宫这才发现屋子里还坐着个姬墨尧,不声不响在角落里斜着身子边喝茶边调笑看本宫。

也对,本宫这师父在江湖上十分有威望,第一公子的名号没白担,认识他的人多,他认识的人亦不少。

本宫脚步一顿,瞭望四周,心里头奇怪这明明是入夏的季节,缘何会有这种奇妙的感觉?

本宫眨了三下眼睛,喉咙口仿佛卡了根鱼刺,不上不上得难受,话也说不出来。时至今日,本宫再傻也明白过来如空背后的相国寺这是和皇上串通一气,选秀女是假,安插女奸细是真,而本宫这个皇后也就是顺便扶上去的。

季越搁着衣服抓住本宫手腕的手心暖暖的,边说这话,他的手渐渐收拢,本宫吃痛又不敢拂开那只手,心里觉得他抓着本宫还好些,若是杀手杀过来,也能被他的力气顺带了跑快点。

季越斜视。(╰_╯)#嗯?找死,拖走。

他手上没有拿着念珠,那双臂垂在袈裟边,或许是本宫的错觉,竟觉得如空此时无措的手有些不知道往哪里放。

走廊上,他喊住本宫,“皇后娘娘。”

“师父你认识贺长衫?”

“那天,如痴和尚是不是你假扮的?!”

本宫想抓他,被季越钳住,他居高临下的气魄压到了本宫的头顶心,幽森森道了句:“你信不信这百步之潜了十名杀手?”

本宫听得他的话,气不打一处来,笃定当时的和尚也是他假扮的,让如空拔了本宫封住穴道止疼的银针,还有之前在一二门利用本宫调虎离山,又大半夜把本宫从驿站掳到京城花楼,一并坏了本宫预谋不入宫的好事。

本宫这日被季越连拖带拽,一踏进自家寝殿,忽感一阵春风迎面而来。

本宫自己养的狗自己知道,那货最喜欢去有水的地方撒尿。或许有水的地方有流水声,听着比较利尿。

杀气凌人还能收放自如,看来贺长衫是个高手。